本章有修改,改过的内容本章说会被吞喔,不需要疑惑。
“仙人??不敢看我??”
陆景听闻姜首辅话语,心中不由多出更多疑问来。
他在典籍中也看到过十几位得见仙境的仙慧传说。
但是绝大多数得见仙境者,对于仙境、仙人都充满崇敬,甚至也有顶礼膜拜的。
除却这些,也有天资纵横者只觉仙人不凡,却不觉得他们崇高。
可他听闻的这些传说中,便只有两位能够这般漠视仙境、轻视仙人!
其中第一位自然是高坐仙座三百年,驭使仙人三百万的大伏崇天帝。
至于这第二位,便是刚刚通过姜首辅之口听闻的书楼先生。
陆景猜测这位书楼先生大约正是那位曾入天关,又觉得天关无趣的四先生,也正是他手中的玄檀木剑的主人。
其他不论,光是这一分“仙人不可与我比肩”的气魄,就让陆景对于这素未谋面的四先生多出些敬佩来。
除去敬佩,又有些可惜。
因为这位四先生早已经不在人世,至于因何而死,陆景也并不知晓。
姜首辅方才话语中那一句“持本心而死”大概就是其中的关键。
可陆景此时也不便询问,只是低头默默听着,又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姜白石感慨一番,轻轻捋了捋白须,目光始终凝视陆景。
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景,竟然忽然开口问道:“陆景??这天下的仙慧者,多数都是奇才,便比如你。
过十七岁就已然修行至日照的境界,若好生栽培,往后就算无法元神照星辰,大约也可以孕育九株神火,使元神如火,时时生光。”
姜白石说到这里,他语气里竟又多出些希冀来:“可老朽还是想问一问你,你入仙境,观天人,仙境迎你来,仙人与你语??可曾在这仙境中看到那些仙人的仙法,可曾看到他们的长生术?可曾看到仙人镇魔诛神之法?”
这一位心机深沉,向来不露心绪的太枢阁首辅大人眼中,此刻却充满了期待。
陆景仍然站在堂中,他脑海中思绪平静,只是摇头说道:“首辅大人,陆景误入仙境不过看了一遭仙境繁华,看了百世的文章、诗词,看了那仙境中沉沉浮浮的世界,却不曾看到长生术,更不曾看到诛魔法。”
姜白石闻言眼神中的希冀消失不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他点头道:“凡人见仙境,见得是心中所求,既然你能见到这种平和仙境,能见到那许多旷古的诗词,如今便真如王妃所言,只记得二三阙,也可证明你有一颗诗词文胆。”
坐在一旁的重安王妃也微微点头,他也极为认同姜白石这番话。
甚至开口补充道:“陆景虽然年幼,但心中却有所持,一言一行皆有君子之风,他不仅有一颗诗词文胆,也有一颗君子赤心,如今不染于物,希望以后你不会被外物所染。”
陆景当面。
重安王妃却能说出这般勉励话语,也足以证明重安王妃对于陆景的印象,并非只停留在那一阙词上。
几次接触,包括柔水对于陆景的印象,包括陆景那一句‘王妃以珍宝还珍宝,已还了人情。,,都让重安王妃深觉陆景心性。
正因如此,她才会在这首辅中堂说出这番话来。
更深层次中,也许重安王妃还是在姜首辅面前为陆景美言。
姜首辅听到重安王妃这般夸赞,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王妃一眼。
他想了想,又颔首道:“你有赤子之心,又有一颗文胆,就要时时拂去其上的尘埃,好生打理它们,莫要让它们生出困顿气了来。”
姜首辅说到这里,大概是又想起了陆景的处境。
平日里并不多话的姜首辅出奇对陆景道:
“你往后可有什么计划?今日闹出这么一桩事来,又那封诀书,陆府已然与你陌路。
你殴打南家庶子,又惹了南停归,又让南府在这桩事上成了笑柄,再加那件令我好笑的莳花阁之事??
便是你有许多才华,南府若是要治你,给你写上一份休书,你还是会有许多琐碎?”
姜白石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来,还是因为陆景如今的赘婿身份。
此事发展到如今,最为关键的还是陆景已然入了赘婿贱籍。
陆景自然也知晓“琐碎”指得是什么。
此时陆景还不曾被南府外册除名,所以即便是贱籍,也只是赘婿贱籍。
这一贱籍特殊,只是不可参科考,取功名,不可为官,不可为将,不可有私产??对于子孙后代并无遗害,换句话说这一户籍不过只影响自身。
再加上陆景不曾和南禾雨完婚,除去户籍之外,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南府赘婿,这样陆景相对自由了很多。
就算真正成了赘婿,也比其他贱籍好上许多。
可如果南国公府南禾雨真就写了一纸休书送到户籍司,那么等待陆景的还会繁琐上不少。
南国公府退了婚,陆景不当赘婿,也并不代表就能成为良民,从此参加科考,出仕为官,他的贱籍户籍便会被官府收去,被分籍到堕民、细民这两类户籍中,到时候便不得自由了。
其实他也有些特殊,因为很少有修士落为细民、堕民,除非犯了极严重的错,但是陆景是赘婿被休??情况就有些复杂起来。
正因如此,姜白石才会说南府若是写上一纸休书,对于陆景而言,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祸患。
“不过你这情况倒是特殊了些,天资不错的赘婿老朽见过,可若是你退了婚,如你这般天资不凡,还是元神修士的细民却着实有些稀少了。
以你的修为,若是你愿意托庇于某一大家族,他们倒是可以为你脱籍。”
陆景面色从容道:“南国公乃是大伏巨岳,正因如此陆家才会让我入赘南府,这等贵人一言一行都不是学生能够揣测。
若是他们真为我写上一封休书,学生自然也无能为力,可是??贱籍也并非脱不得,学生并非骄横,却也有些自信,脱籍何须托庇其他大府?”
陆景这般说着,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忧、惧怕的神色,就彷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姜白石双手仍然拄着膝盖,他探出些身躯来,笑道:“那南禾雨天资不凡,这般年轻便已经元神燃神火,蕴神光,又是难得的姿容,再加上南国公府产业极重,与南禾雨成婚其实也不错。
若你愿意,老朽也可与南老国公说一说,从中调和,你只需去成婚便是。”
姜白石语气柔和,娓娓道来。
可陆景却早有决定。
经过了这许多事,南国公府给陆景的印象极不好,虽然与陆府不同,其中却也俱都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贵人。
在这桩婚约上,自始至终都将他当做各色工具在左右拉扯,南府中人也各执己见,却好像也从不曾顾虑陆景的人格??
正因如此,陆景心绪早已从入赘与否其实无所谓,变为了不想从一处泥潭,跳到另一座泥潭。
至于贱籍一事。
陆景终日读典籍,也早已备好一种脱去贱籍之法,名正言顺,无人敢说一二个不是来!
所以当陆景听到这番话语,几乎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