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而言,才是几座国度以外,真正的强者,他日你若能见到他们,也许会有其他不凡的机缘。”
二人饮酒,钟于柏也讲了许多天下之事,陆景则是认真听着。
酒过三巡,又劝走了几位其余大人,陆景和盛如舟行礼道别,和钟于柏一同走出太玄宫。
此时已然是夜晚。
“于柏先生,年关将近,你也独身一人,不如除夕夜里,来陆景院中,一同吃一个团圆饭?”
陆景邀请钟于柏,钟于柏却朝他一下,摇头道∶“明日我就要出发,前往西北道。”
陆景有些意外,皱眉∶“何至于如此仓促?”
钟于柏脸上带笑,眼中却还有些迫不及待“西北道距离北秦不远,自有许多北秦修士蒙混而来,作乱其中,甚至策反许多妖魔。
我前往西北道,与楚神愁一同坐镇西北,也可杀几个北秦修士,也总好过终日待在太玄京中,看那些兵部卷宗。”
钟于柏说到此处,探手之间,手中却多了一把剑。
正是那一把君父名剑,安槐国君赐钟于柏君父剑,钟于柏始终将这把剑带在身上。
“我曾以君父杀君父,如今却可以用这把剑多杀几个北秦修士,甚至往后,也可用这把剑杀几个北秦的将军。
只有如此,我心中才可更轻松些。”
陆景自然知晓钟于柏用这一把君父剑杀了安槐国君,钟于柏这一生因此而饱受煎熬,现在有了机会,能够消解心中的煎熬,自然是一件好事。
于是陆景向钟于柏道贺。
“陆景,如今你已然执律,可是……你并无官身,其实仔细想来,你不过孤身一人。
刑部、大理寺会承认你的权柄,但却不会出手助你,许多事,你万勿冲动,腰间刀剑虽然可斩不平,可是终究要顾念自身,君子不可迂腐,不可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到了钟于柏府邸门口,钟于柏语重心长,与陆景说话。
陆景只是平静笑着,应答下来。
钟于柏入了府中,陆景抬头看着天空,却见此刻的夜晚,静谧而又寒冷。
天上没有星月,寒夜漆黑,也不曾有多少光亮。
而陆景则转过身去,一动不动看着身后的黑暗所在。
大约过去几息时间,那黑暗中却走出一位体格高大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身身穿一身短打粗布衣服,面容坚毅,走到近前,向陆景行礼∶“惊蛰拜见陆景先生。”
陆景上下看了魏惊蛰一眼,眼中多了几分惊讶,但却也并不多言,只是继续前行。
魏惊蛰就跟在陆景身后,二人就这般走在黑夜中。
“魏惊蛰见先生与那位
大人并肩而行,所以才不曾上前打扰。”
魏惊蛰道∶“先生,许久不见,你可曾安好?”
这位年轻人颇知礼数,陆景却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并不算太过久远,不过区区三个月而已,短短三个月,你却练出了一身好气魄,身上气血昂扬,甚至气血流转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一道初惊蛰龙蛇的武道精神,这……很是难得。”
魏惊蛰对于陆景极为恭敬,认真回答道∶“先生,我颇有些机遇,因此而踏入武道一途,如今苦练许多日,终有所获。”
“不论如何,还要谢过先生,若非当初先生相助,惊蛰如今只怕成为了一具枯骨,又何言修行二字?”
陆景和魏惊蛰行走在街上,魏惊蛰却发现,陆景却好像并非要前往养鹿街,反而朝西街走去。
而他也并不多问,只是跟在陆景身旁,道∶“先生,今日我读了三千言,其中却有许多事不解,还望先生为我解惑。”
魏惊蛰言语中带着请教,再度站定,向陆景行礼。
陆景微微颔首。
魏惊蛰问道∶“今日,我早已通读先生文章上百次,可我心中却始终觉得,人既然贵于妖魔鬼神,贵于水火,甚至贵于天上的渺渺仙人…
可这天下,凡人性命其实贱如牲畜,我父亲一生养马,最终死在马蹄之下,对于许多大人而言,一介奴仆,死了便是死了,奴仆的性命尚且不如一条马来都贵重。”
“而我这许多日,都在诸泰河码头做脚夫,也见过许多从其他道府,前来京城活命的百姓。
自此知许多所在民不聊生,许多人因为一餐饱饭而丢失性命,甚至有边关之人为了躲避战乱,一路跋山涉水,前来太玄京。
他们出发时甚至有数百上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