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谋算着杀人的年轻人们,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长远的谋算,他们只是想凭借腰中刀剑,斩去那些值得厌恶之人,其实……我身为太子时,也与他们一般。”
“现在圣君变了?”负剑儒生皱眉:“圣君坐着太玄京中央,太玄京中万物生长,千千万万新生的嫩叶,又或者逢春的枯木不断向天空伸展。
你都不予理会,只是笑着看他们化作万道金光。
可是……圣君就不怕有朝一日,那些金光失去掌控,将这一顷丛林尽数点燃?”
崇天帝微微挑眉,也看向太玄宫之外:“在这太玄京中过活者,我唯独失去了对于你的掌控。
可是,即便这天下广阔,又能有几位剑道魁首?”
负剑儒生不回答,眼中却闪过些精光来。
便如同崇天帝所言,他是天下剑道魁首,所以……当他举目看去,就看到了四季如春的书楼,看到了那一座小亭。
也看到了小亭中,手持七尺玉具,继而迸发出四尺玉具剑光的陆景。
“这两位年轻人是斩仙的棋子,可是……年轻人总有很多可能。”
负剑儒生这般想着。
崇天帝若有所思。
原本极好的天色,也突然下起雨来。
春日的雨往往伴随着雾气。
整座天地似乎都被笼罩在雾中。
陆景、洛述白、南禾雨坐在小亭中,彷佛置身于一座雾帐,迷迷蒙蒙的雾气从他们周遭流过。
而这久违的春雨,又将冬日的死寂与尘埃冲洗无余。
三人都被这难得的景象吸引住心神,小亭中一时沉默了下来,但却并不尴尬。
陆景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落在呼风刀上,他看到下雨了,心中突然有些担心。
“下了雨,路就不好,不知道风眠兄可曾带了雨伞?”
他思绪及此,眨眼间又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关心则乱。
如同南风眠这样的元神修士,莫说是寻常的春雨,哪怕是天上刮起雷霆,卷来风暴,也无法阻挡他的去路。
“早知道应该去送一送。”
陆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旋即端坐在真宫中的元神,须臾之间便沟通一道神念。
那一道神念早已被陆景埋藏在太玄京以外,埋藏在群山之中。
那神念上闪烁着神火光彩,一道朦胧而又不同寻常的元气萦绕在神念之上,颇显得奇异。
“齐国那些强者,还不曾来临此处。”
陆景心中这般想着,不由看向了书楼以外。
书楼与之外的太玄京比起来,确实是一方传道授业的净土。
“只是不知兄长动手,太玄京又会做何反应。”
陆景思绪及此,眼神不由变得认真起来:“以风眠兄长的修为,只要他杀人得手,逃出太玄京千里以外,便也算安全了。”
陆景正在担忧南风眠的安危。
横山府,白昼中被掩盖在光和云之后的星辰照耀下,一道神念也悄无声息,落入横山府,化作一道朦胧的身影。
那身影身后背负着一把鬼头大刀,大刀上面隐隐萦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