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与人拼命搏杀,被自己人砍掉头颅的战士……这里埋葬的人,多是死于不祥。”
高浩瞥了眼还在冒水的船,没有多话。
船翁见他兴趣不大,便继续朝前行进,不一会来到一处桥面,雾气朦胧,有一条长龙的队伍在向前行进,似乎在喝些什么。
“有福源的,在这里饮下忘忧水,便有机会转世。当然,只有很少一部分。”
喝下忘忧水的亡者,继续朝前行进,钻入雾中,不知去了何处。
“我似乎也忘了些什么?这是地府?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老者停下船,取出一枚镜子,对着高浩,内里显露的是他埋入土中的残躯。
“不然你为何会来到此处呢?”
“你已经死了!”
久久无言,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再重要,高浩脸色数次变化,有回忆、有迷惘、有不甘、有无助,与河里那些尸骨没甚两样。
仿佛见惯了这般情形,船翁平静道:“王侯将相、山野村民、修者异族,无论是谁面对死亡,都是这般景象。别说谁比谁高贵。”
腿已经被漫湿,高浩挣扎着要下船:“我到底在干嘛,我还有未竞之事要做,还有领民要负责,还有强敌要打败!不能死!”
小船被晃得歪歪扭扭,水越渗越多,即将沉没。
船翁继续朝前,指了指湖底的魂灵:“你有事要做,它们难道没有?它们有被牵挂的,有被祈祷的,有寻觅长生的,但现在都在这里了。
死亡就是死亡!在这里才是众生平等。”
无力地垂下双手,高浩趴在船边,仿佛认命一样,瘫倒下来。
“这就对喽,我渡过无数亡者,它们初始都不能接受,时间会冲刷一切。
安安稳稳坐好,说不定还能找一座孤岛,彻底沉眠。”
风继续吹,水继续漫,高浩仿佛回到了从前,还未修道的时候,命运不由自己掌握,只能随波逐流。
他终于冷静下来,似乎接受了“死亡”的现状。
“地府也分三六九等吗?不是说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吗?”
他的目光从河水挪开,望向岸边,竟然发现有不少绿草芬芳的岛屿,上面巨石林立,中央处还有棺木,守护沉眠的亡魂。
船翁不以为意:“平等不意味公平,在阳世你若有钱有权,甚至能拦住府君的脚步。若是到了地府,你是个修道有成又有福源的亡魂,甚至能做个一官半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