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本身发出痛苦的悲鸣一样。
或是──发出了新生的啼鸣一般。
「此乃……」
「死之道也……」
「冥府也……」
「黄泉路也……」
「其乃裁决……」
「其乃福音……」
「永远之安宁也……」
「痛苦也……」
············
梦中的世界上空。
围绕缲丘椿展开的结界世界。
正因是限定在城市这一范围内的封闭空间,故其天空也是有限的。
天空的蔚蓝只不过是反映在结界的界线上,即使试图从地面乘飞机和直升机逃离,也只不过依然是与徒步走向城市外别无二致地在扭曲的空间内大摇大摆往回转着而已。
但是,这「天空」现在正在静静地被侵蚀着。
如同旧屋顶漏雨的雨点会慢慢变大一样,那个异变一点一点地,但是的的确确地持续蔓延着。
不久后,天空的一部分被切下。
这时,一对男女手牵着手一起出现,随即开始了自由落体。
「啊啊!是不是迟到了一点?快走快走!
「确实是呢!祭典好像已经开始了啊!」
出现的两个影子,作为真caster阵营的弗兰切斯卡和弗朗索瓦,像恋人们一样地手牵手,以上下正相反的姿态一边持续坠落着。
二人眼中所映照而出的,如同镜子内侧般被再现了
的斯诺菲尔德。
但是,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与斯诺菲尔德产生了乖离。
自街道的中央附近颜色慢慢地丢失,漆黑的暗色开始扩散。
从地上站起来的黑影,化作乌云开始覆盖街道的天空。
两人闯入不断涌现的漆黑积雨云中,十分愉快地在那些云中继续笑着。
于一侧取代替雷鸣在空间中回响着的,是这个结界世界本身的呼喊。
「予以安宁……」
「予以悲痛……」
「以黄泉路为吾仆从……」
「护佑吾主……」
「予以圣杯……」
「予以圣杯……」
「为吾主……」
「为吾之友人……」
「夺取圣杯……」
「太好啦!真是不错啊!这是个非常值得一骗的世界呐!」
在这种情况下,弗兰切斯卡眼睛闪着星星地在乌云中呼喊到。不久之后,两人的下落速度急剧减缓,最终在空中轻飘飘地浮起。
那是使用了英灵所行使的最高等级的幻术,接近欺骗世界物理法则的犯规的手笔。
「啊哈哈!真轻松啊!世界这么容易就被骗了!果然是因为基盘是梦嘛!」
弗兰切斯卡对普勒拉蒂的言词,一边笑着,一边付诸忠告。
「但是一定要小心啊?也正因为基盘是梦的问题,一切都会取决于那个孩子,她想怎么变就会怎么变哦。」
穿透云层,俯视着像夜晚一样昏暗的世界,弗兰切斯卡露出了满心期待活动的孩子般的容貌笑着说道。
「要是还活着的话就好啦,狮心王!亚瑟王的大粉丝!」
最后的台词,二人合起呼吸同时吐出。
「你到底是会深陷绝望,还是被愤怒所困……现在开始期待的不得了了啊!」
············
梦中的世界,水晶之丘。
「吾乃剑……」
「吾乃兽……」
「吾乃干渴……」
「吾乃饥饿……」.Ь.
「吾乃带来死亡者……」
「吾乃演奏死亡者……」
「吾乃死……」
「吾乃死……」
「死……」
「死……」
「死……」
那毫无情感的呼喊,充斥着大厦顶层周围的空间。
那仿佛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似的呼喊,将街道染成黑色。
暗杀者惊讶地睁大眼睛,弗拉特一边眼睛发光,一边同手表和手机互相叫喊着些什么,汉萨以手势对由修女们组成的小队发出指示,用凝重的声音自语到。
「这个台词……难道是……」
以汉萨的身份,不由得想起了某个预言书中的一节。
若是,把它当作是拥有与之相近逸话的历史人物考虑的话,就会有一个推测沿着刚才埃尔梅罗二世叙述的「概念」这一单词于脑海中一闪而过。
「死亡的具体化……作为末日四骑士中苍白之死的担负者(pale?rider)吗……?」
一旁的暗杀者,对在这个状况中愉快地持续笑着的杰斯塔分身吼到。
「你做了什么……!」
「嗯?啊,这不是***的哦?你也已经明白了吧?这个世界并不是我创造出来的。那么,引起这美丽的变化也是──」
「我不是在问那种事!」
杰斯塔想说的事,暗杀者早就知道了。
是知道
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有所把握的基础上,进行的挑衅吧。
但是,即使只会得到挑衅,暗杀者不得不愤怒。
「你对那个少女,做了什么!」
听闻了那充满愤怒的呼喊的杰斯塔,把手贴在胸前,眼神迷离的望着暗杀者,一边恭敬地鞠了一躬。
「啊啊,谢谢……实在是,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太高兴了!无论是憎恨还是他物,你的思念,都让我感受到那是你作为人最真实的呼喊。你现在确实确实地在注视着我。虽然你的目光会马上转回缲丘椿,但是这也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干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哦?」
杰斯塔嘴角扭曲地告诉了暗杀者。
这也正如爱的告白一样,注入感情,窥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只是为了她,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而已哦。」
「让她这个孩子,能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去追逐那宏大的梦想。」
············
10分钟前被封锁(固有结界梦中世界)的街道缲丘邸。
西格玛正困惑着。
抱着暂且和椿谈谈的想法去寻找她,但不知何时她似乎醒了过来,并从起居室里消失了。
椿的父亲夕鹤到二层去寻找时,西格玛则在一层寻找椿——忽然地,他看向保持着敞开的被魔术隐藏起来的门扉,就那样直接进入了里面。
其结果就是,在地下工房中找到了椿的身影,但似乎有奇怪的存在和椿在同一间房里。
裹着红色的装束,显然是脱离了现代美利坚气氛的存在。
「……宗教审判?」
这难道就是名为「黑漆漆先生」的家伙的真正姿态吗,西格玛这样思考着,但气氛未免太不一样了,赤色的身影让西格玛思绪里浮现了一个脱口而出的单词。
正确来说,西格玛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小时候的同胞的脸。
——拉姆达。
将称自己为「好朋友」的他杀了后,自己观看了那部涉及宗教审判的喜剧电影,想起了这些事的西格玛一边感受着心中夹杂着沙子的不适感,一边把手指放在了自己右腰上的魔术礼装上面。
「……什么人?」
「哦呀,你是没有被‘困住的人呢。那么先确认一下吧,你是这名少女的敌人呢?还是同伴呢?当然,阴阳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根据情况也可能发生变化……那假设我是暴徒好了,你会不会救这个孩子呢?」
「以现状来说的话,我是打算保护她的。」
西格玛保持着警戒,诚实地回答了。
他一边再次在心里重申这是为了和暗杀者顺利结成同盟,一边慢慢地移动到能保护椿的位置。
然后,那个红衣的丽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得说到。
「啊啊,太好了!怎么说呢,你那与其说是保护支配者的一方,不如说是更像杀人一方的眼神让我很担心呢,是这样的话我就安心了!我也是她的同伴,所以你尽管安心吧。你大可以抱着乘上大船的心情,倒不如说我才是沉船一方的家伙呢,但请不要在意哦!也有在海神水府沉没的先例在呢。用现代流行的叫法说的话是龙宫吗?」
看着如同喜剧演员般喋喋不休说话的丽人,西格玛莫名地对其抱有亲切感。
——如果是平常的工作,为了以防万一,这是要解决掉或逃走的情况……
——现在的话,因为任务是自由行动。
如此思考着的西格玛,决定在不完全解除警戒的状态下暂且听她说说。
因为他认为更多的
情报是必要的,为了能够自由地行动。
「姑且听你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啊啊,你这么明智真是太好了!但是真遗憾,我差不多又要沉没了。」
「?」
「魔物往这里来了。那家伙来了的话,疾病的化身自然也会注视着椿的吧。变成那样的话,我的存在就藏不住了。」
对于一直说着奇怪的话的丽人,西格玛想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当他察觉到其身影如海市蜃楼般开始变稀薄时,反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
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椿,丽人以包容的微笑说。
「啊啊,没事的,只是再稍稍玩下捉迷藏而已哦。」
她为了让少女安心下来而这样说完之后,转身面向西格玛,用手指指着椿怀里抱着的弩弓继续说。
「那个弩弓,由你或者经常和椿一起的人拿着吧。可不能让那把弩弓离开椿的身边哦。关于我的事嘛……对了,就称呼我为‘鲛吧。只要有那把弩弓的话,也许可以在这个世界里,能借给你保护那个少女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真是莫名其妙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明白的话就太冗长了嘛,简单来讲……?等等,为什么从你身上能感觉到‘那个的微弱气息?难道,在外面世界的天空中飞舞着的‘那个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
西格玛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的吗……?「ather(守望者)」的存在……。
「啊啊,糟糕,到极限了呀。把那把弩弓拿给聪明的魔术师看看吧。那样的话,我的……事情就……啊啊,啊啊,我的的确确托付给你了哦!把保护椿的愿望————……」
没能把话说到最后,名为鲛的丽人的身影和踪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椿迷惑的左右转头环顾着四周,而西格玛则一脸复杂的做着思考。
——她到底是什么人?好像知道「ather(守望者)」是什么……。
关于自己的servant的事,西格玛自己也毫无头绪,这本应是必须套出的重要情报,但既然消失了就没办法了。
——总之,应该带着这把弩弓吗……
西格玛对椿露出伪饰的笑容,一边说着「我来拿着吧」,一边将那把弩弓收下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
那就是,不对,那才是缲丘家为了圣杯战争准备的「触媒」——以大大偏离魔术师们意图的形式,成为了椿的英灵的引子之一的存在。
如今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存在的斯诺菲尔德,其命运是复杂的,有时甚至直接缠绕在一起。
「啊咧?」
命运是好是坏,都没有区别。
「椿酱,那个大哥哥是谁呀?」
西格玛从楼梯的方向听到了天真无邪的声音。
回头一看,在那里有一名男孩。
——?
——是谁?没有被精神支配的样子……。
西格玛紧绷着神经观察起男孩。
因为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