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旦要做,兄弟们必须全身而退。
少爷看样子,还不容许兄弟们出现死伤。
这可真难办。
毛骧暗暗苦笑同时,脑海中,已经开始,描绘整个行动过程,以及能动用的力量。
好一会儿后,才认真点头,“少爷,只要陆仲亨从诏狱出来,我就有办法让陆仲亨死,并且,确保咱们得兄弟,有八成机会全身而退。”
朱棣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萃冰道:“陆仲亨要是躲在诏狱不出来,就把他全家灭了吧,别人搞我妻儿,我杀他全家,天经地义,这些年,看来我的确是有些太过于仁慈了,剩下的是,你来办,什么时候有结果了再告诉我,接下来我要陪妙云……”
“是!”
毛骧大声回复。
目视朱棣走远后,摇了摇头,冷笑:“不作死就不会死,看吧,这次踢到铁板,不,是针板,这么多年了,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少夫人在少爷心中的地位。”
……
凤阳陪都。
寝宫。
马秀英陪着朱元璋一起用午膳。
哎!
某刻,马秀英突然放下碗筷,看着吃的正香的朱元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就知道吃,别吃了!”
话中,把朱元璋的碗夺过来。
砰!
重重放在桌子上。
朱元璋唇角抽抽,“你这是怎么了,年纪越大,脾气越臭,倒是越来越像咱以前了,咱现在倒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了!”
马秀英气呼呼瞪了眼。
这些年,她的脾气的确是越来越大。
反倒是重八,越像她以前了。
有时候,她也很奇怪。
怎么这么多年夫妻,过着过着,她变成了重八,重八变成了她。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会被这个‘死男人’岔开话题,没好气道:“你就真不管了,我们比谁都清楚,妙云在老四心中的地位,标儿现在不杀陆仲亨,老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家老四的脾气,伱又不是不知道,不触他的逆鳞,怎么都好说,可如果触了逆鳞,倔脾气上来,天都敢捅个窟窿……”
“不管!”
朱元璋摆手拒绝,看着马秀英又要生气,忙握住马秀英的手,“要咱说,雄英也不该回金陵!”
哼!
朱元璋说着,怒而冷哼,“标儿认为,误射炮击了土桥村几间房子,不至于要陆仲亨的命,可他怎么不想想,妙云丫头在老四心中的地位,看看天德听闻妙云丫头早产难产消息后,跑到宫中,那幅恨不得杀人的模样,咱可以肯定,老四只比天德更甚!”
……
“当初咱们回凤阳,让标儿监国,就是让他们兄弟去摩擦,在摩擦中,摸准双方的底线,眼下,就让标儿明白,老四的底线之一,没什么不好,即便真打起来,咱活着,局面还不至于失控。”
上一次盗取盗用燕华技术。
他其实对标儿和老四都很失望。
对标儿,是因标儿的手段太下作,卑劣。
而且自以为聪明,其实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原本,只要不耻下问,虚心向老四求助。
不但能得到技术,还能得到老四派出燕华工程师一对一的指导帮扶。
……
对老四失望。
是因为,他觉得老四的忍让太没有底线了。
这样他死之前,兄弟二人根本不可能摸准对方的底线。
所以,他才生气,让蓝玉传达口谕。
还好,老四这混球,其实并没让他失望,在口谕抵达前,就已经决定铲除陈朝了。
用凌厉的反击,让标儿明白,盗取盗用燕华技术一事上老四的底线。
那就是,在这类事情上,老四为首的燕华,不会直接将武力对准大明。
但一定会从大明的利益上,咬下一块,弥补自身利益的损失。
这一次是铲除陈朝这个标儿的抓手。
未来如果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老四燕华,不出意外,应该会从大明的藩属国进行反击。
大明如果不问自取,盗取燕华技术,损害燕华利益。
燕华就会从大明的藩属利益中,拿到认为等同技术的利益,进行反击。
这样的碰撞,相互试探底线。
他非但不会管,还会纵容。
马秀英气呼呼瞪了眼朱元璋,倒也不说什么了。
她很清楚重八的担心。
重八宁肯在自己在世时,老四和标儿激烈碰撞,把彼此底线全部试探出来。
都不想,这些事情留到他不在了之后。
那样,一旦兄弟间的碰撞失控,就没有人能遏制局势发展了。
雄英也不行!
重八为何要给蓝玉留下一道密诏。
一旦他驾崩,老四自己回朝,或者标儿召老四回朝时,就要拿出密旨,不准老四回来?
其实,就是担心,到时候,兄弟二人依旧没有完全摸准彼此的底线。
发生误判。
尤其是老四。
一旦发生误判,回到中原,身陷中原,对老四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
就在马秀英为此事担忧时。
东宫。
蓝玉唇角皲裂,浑身尘土,骑马出现在东宫外。
翻身下马。
把马缰扔给值守东宫的将士。
尽管努力保持冷静,可匆匆的步履,还是出卖了蓝玉此刻内心的焦急。
蓝玉一路直奔朱标书房。
他很清楚,这个时间点,太子肯定在书房。
远远看到朱允炆、朱允熞、胡惟庸、吕本、方孝孺等人站在殿外。
书房门紧闭。
蓝玉不由微微皱眉,脚步又加快几分。
哼!
吕本坐在轮椅上,看到蓝玉匆匆而来,微微冷哼,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对胡惟庸低语:“不过就是炮击了两间破烂房子,竟然连远在北境的这位都给惊动了,将来,咱们铲除朱四郎时,这群革新派,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胡惟庸看着蓝玉。
其实,朝中革新派的一些猜测没错。
假借演习之名,误射炮击土桥村,集中炮击了朱四郎、徐大丫曾经住过的房子。
就是他们蓄谋筹划的。
倒燕联盟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个等级分明,严密而庞大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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