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双人比赛,而不是她李星轨的单人秀!
仔细回想一下,虽然对面也是一直都由赵施言开球,但是刘丽丽也会经常上场处理一些残局,偶尔还能打出不错的单杆。
而柳洛然呢?全场比赛都没有上手过几次,更没有能拿下任何一局球!
仅凭这一杆开球就对她进行苛责,恐怕有些不太公平。
再说了,这届九球锦标赛双人比赛的赛制跟其他比赛有所不同。本届九球锦标赛允许双人当中的某一人一直连杆到最后。
李星轨见过类似的赛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赛制,原因无外乎奖金少,赛事级别低,参赛选手能力有限,进而导致主办方希望比赛进程加快。
这一点在刚刚开赛时效果尤为明显!
因为刚开赛的时候,大部分低排名选手也都是临时组队参加的双打比赛,双方自然不存在什么默契可言。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他们一人一击进行比赛,那么选手之间便会不断商量局面,导致比赛时间大大被延长!
喜伯爵台球俱乐部还是以中式和斯诺克为主要球类来进行营业,分别有几十张球桌供客人们来消费,然而九球桌加起来还不超过10张!
为了节省时间,主办方要求以这种赛制进行比赛也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而在其他大型赛事,特别是国际性赛事中,九球双打比赛一般都是搭档的两人一人一击来进行连杆,不能由其中一人一直连杆到底。
这种情况显然对于搭档默契度的考验更高!
也正是因为本届双人赛的赛制有所不同,所以李星轨才没有刻意选择跟沈亦仙继续搭档。
只要允许自己连自己的杆,那么所谓的队友默契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柳洛然主动承担起开球的责任,李星轨还是感激大于苛责的。
而刚刚心里进行的那番利弊分析,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思考和反应罢了,并非表露出任何恶意。
球开成这样就这样吧,没关系,接下来就看她处理球局的能力如何了。
此时这第一颗1号球倒还算比较容易击打,就是进球角度有些直,想要把白球叫到上半台,必须要拉很强的低杆。
而就在这时,柳洛然忽然凑到了李星轨旁边,跟她打起了商量:
“你觉得这杆球该怎么打比较好?要拉低杆吗?”
李星轨忽然觉得这种氛围有些熟悉,以前跟沈亦仙搭档的时候,沈亦仙也是经常跟她打商量。
反观自己呢?有什么想法就直接付诸行动了,也没想着告诉自己的队友一声,但沈亦仙从无怨言。
看着对面的赵施言和刘丽丽不论何时都经常在一起附耳商量,李星轨觉得自己仿佛才是这个赛场上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不过如今柳洛然主动来问,她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不然呢?除了低杆叫2号球,还有更好的方案吗?”
“我也不太确定,只不过,强低杆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白球在去到上半台的路上很可能会撞到其他球。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这样......”
在李星轨疑惑眼神的注视下,柳洛然先是指了指白球,又指了指白球旁边的9号球,李星轨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可以,我觉得不错。”
“是吧是吧?得到你的认可,我就放心多了。”
柳洛然直接趴下身来,她没有瞄白球很低的位置,而是用了中低杆。
她并没有选择打进1号球,反倒是故意打偏了一点,把1号球打到了上半台,同时利用中低杆的效果,把白球控制在了9号球的下侧。
一杆漂亮的斯诺克诞生了!
由于9号球距离白球很近,所以这套杆法的控制并不算很难,即便是对杆法掌控没有那么娴熟的柳洛然,也可以轻松做到。
柳洛然得意地给赵施言使了个眼色,见赵施言根本就不理她,她略感无趣,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看一场好戏。
1号球被打到上半台以后,跟2号球离得很近,这让接下来上场的赵施言很不好解!
赵施言围着球桌转了两圈,回到座位和刘丽丽开始商量,这一来一回,竟然耽搁了5分钟!
所幸最后赵施言还是做出了决定,她朝着边库的一个位置瞄准,用极轻的力量将白球击打了出去。
白球经过两库后,在没有碰到中间任何球的情况下,朝着1号球和2号球的方向驶去。
场边的观众们死死地盯着白球的行进路线,恨不得用目光助力白球多走一段距离,可无奈白球最终还是在半道上停了下来,像一位疲倦的旅人一般,再也无法多挪动一步了。
无数观众扼腕叹息,而少数观赛的选手却平静自若,包括沈亦仙和不知何时回到场边的许清也同样如此。
没有碰到目标球,按照规则,对手此刻拥有了放置手中球的权利。
所谓手中球,就是选手可以把白球放在台面上的任何地方来击打下一颗目标球。
本来是对李星轨极为有利的局面,但此时的李星轨却眉头紧皱,迟迟没有动作。
不少观众在周围懂球之人的解说下,渐渐明白了刚刚赵施言那一杆球的用意,以及,李星轨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通常情况下在遇到障碍球的时候,一定是尽力解到目标球,否则犯规会给到对手自由球,对于己方是很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