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目光漫过长孙焘,停留在长孙翊身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情——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蠢钝如猪,儿子也是个无能之辈,太子真的能在自己百年以后,坐稳这把椅子么?
不过他儿子多,一个不行可以再换一个,但这个决定,能让原家和淇王彻底反目,对于自己来说,是值得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嘉佑帝面上一派痛心疾首,似恨原妃之不争,又似恨自己连家都管不好。
他无比自责愧疚地看向长孙焘:「淇王,你受苦了。」
「谢皇兄!皇兄铁面无私,为臣弟主持公道,臣弟感激不尽!」长孙焘因抱着虞清欢,点头致谢。
嘉佑帝挤出一个微笑,似乎因长孙焘的理解而欣慰,他扭过头,看向邢御医,道:「邢真,皇后胡闹,你也脑子不清楚,此事因你而起,你责无旁贷,本该严惩你,但念在你为母后兢兢业业调理身体的份上,朕饶你不死,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卸了你司药房主事一职,你也老了,就此回家安度晚年吧!」
邢御医下跪谢恩,大呼皇恩浩荡。
然而长孙焘却开了口:「皇兄,邢御医良心发现吐露实情,必然会遭人记恨,若是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家中,那算谁的
?」
嘉佑帝深吸一口气,把嗓子眼的血痰憋下去一点,温和开口:「若有人胆敢挟怨报复,朕断不会饶过他!」
长孙焘没有再开口,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人儿,目光温柔。
嘉佑帝望着群臣,神色疲倦:「至于江夫人,刺杀淇王妃一事已被刑部查实,无论出于何种动机,杀人就是不对,今日朕依国法判她斩立决,至于江太傅,他管教不力,使得夫人行差踏出,定然也无法胜任太傅一职,收其官印,贬为庶民,永不叙用!」
众人齐齐下跪,三呼陛下英明。
「此番,淇王和淇王妃都受委屈了,赐淇王白银万两,锦缎百匹,金银财宝若干,以做抚恤!」嘉佑帝说完,终是克制不了心头的那口血痰,起身离开太极殿,背影极为狼狈。
王公公大喊退朝,群臣陆陆续续离开,承恩公上前扶起长孙翊,原氏一族心急如焚地围了过去。
长孙焘将虞清欢包裹严实,抱着她也随人群准备出宫。
虞谦悄无声息地走到长孙焘身边,开口赞道:「淇王,绝地反击这一套,您向来玩得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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