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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长孙焘牵着马就要走开。
长孙策扫视了一眼四周,天昏地暗,雨幕下的一切都显得朦胧难辨,依稀的轮廓,使得人马和花草树木都变得恐怖,就像一只只蛰伏起来的巨兽,随时都会扑咬它面前经过的人。
「皇叔,等等,我随你去!」长孙策再也顾不得许多,追在长孙焘身后。
这场灾难,带走了士兵们的生气与希望,未受伤的人,都一脸木然地站着,勉强维持队形。
长孙焘牵着马,绕着十数万人聚集的山头,走了一圈又一圈。
「皇叔,大家都好好的,怎么还要巡视?」长孙策冻得瑟瑟发抖,终于忍不住问道。
长孙焘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冷吗?」
长孙焘搓了搓手臂:「冷,浑身都冷。」
长孙焘道:「你在外面短短时间,就已经觉得冷了,这些士兵从始至终就一直在外头,你说他们冷不冷?」
长孙策一脸不以为然,心想这能一样吗?他是凤子龙孙,这些士兵不过是贱命一条,怎能相提并论?
长孙焘把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老二,这些士兵,都是大秦的子民,一旦强敌来犯,冲锋陷阵的是他们,流血牺牲的是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城墙守卫大秦河山的也还
是他们。没有他们,祖宗基业,江山社稷,长孙家的人谁都护不住。」.
「你问本王为什么需要不停地来回巡视,那是因为他们和你一样,都害怕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但如果能时不时见到本王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便会觉得心安。」
「上位者不仅是领导,也是榜样。若只懂奴役驱使,那么得到的只有顺从与奴性,若能身先士卒以身作则,那得到的,将会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队伍,而那上位者就是那不可代替的核心。」
长孙策被这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是脱口道:「皇叔,你就是这么收买人心的吗?」
长孙焘抿了抿嘴,看着长孙策的眼里,比此时的天空还要复杂。
牛就算生在皇家,也只是一头牛,就算上了天,也只是牛精或牛仙,要他们听懂人话,简直就是妄想。
跟他讲了半天道理,他的关注点却是这?
算了算了,要是真到了那一日,还这么没长进,血脉亲情什么的,就当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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