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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稚语惹人发笑,附近聚集在一起编麻绳的大娘笑着说:“马儿怎么会是金子做的呢?而且公主不骑马,公主坐轿子,那么很好看、很贵的轿子。”
另一个女人说:“公主睡觉的床肯定是金子做的,脸盆啊碗筷啊,就连编的麻绳,都是金子麻绳!”
小女孩揉着脸蛋,这时忽然有人喊:“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陇北军和想象中不一样,没有烧杀抢掠,军纪严明,不仅如此,陇北军还张贴告示招兵呢!怕老百姓看不懂告示,又专门派遣识字的将士进行宣读,并且只招女人!
这就导致大家对陇北军的印象扭转不少,随后她们得知陇北的弘阔可汗已死,如今陇北之主不是别人,正是她们丰国送去和亲的公主!
是她们的公主,那不就是自己人?
因此一听说公主进城,大家都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出去看,这一看,真让人出乎意料。
小女孩被母亲抱在怀中,她瞪大圆眼睛,惊奇地看着自城门口有序进入的军队,看来看去,问:“阿娘,她们之中,谁是公主啊?”
公主要穿金戴银,还要打扮的很漂亮,可是,可是这么多姐姐没有一个穿裙子戴首饰,她们手里都拿着刀呢!
没等母亲回答,小女孩眼尖地发现竟还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激动地指过去:“阿娘!阿娘!你快看!有个小妹妹!那我是不是也能从军?”
母亲哭笑不得,正要打消女儿的念头,忽有一马驻足于前,她心慌不已,不敢直视骑马之人,正要下跪请罪,却听那女人说:“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好好读书,等再长几岁,便来从军,大女人顶天立地,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话时,竟送了小女孩一把匕首。
“阿妈!”
不远处传来几个年轻将士的呼唤,原来这赠与小女孩匕首之人正是拉合,她在陇北处理政务,如今才与了了一起进城,米朵阿兰吉雅三姐妹等待已久,早早来迎。
小女孩看得眼睛不眨一下,在她稚嫩的小小心灵中,就此埋下火种,有朝一日,她也要成为这样的大人!
围观的百姓们啧啧称奇,原来公主不坐金子做的轿子,也没有打扮的很高贵,但是却没有人敢和她对视。
“公主!公主!”
一众欢呼雀跃中,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一个形容狼狈的老者奋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公主!你是我丰国公主啊!怎能反过来助陇北侵|犯故国?此乃叛国谋逆之举!”
“哪里来的老家伙,在此大放厥词?”米朵怒道,“这是谁家没管好男人,青天白日的,竟叫他出来丢人现眼?”
老者依旧哭天抢地:“公主!忠君爱国恪守本分,你不能忘记!圣上对你有生养之恩,你怎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之事?!”
米朵正要拔刀砍了他,了了却驱马走到老者面前,她低下头,语气冰冷:“那你怎地不来诛我,反倒在此摇尾乞怜?”
老者又要再骂,却被马蹄踩踏而过,米朵见状大笑收刀,学着了了的模样从对方身上踩过,待到大军过后,此处只余一滩肉泥。
海月花得知了了已至,前来迎接,顺便跟拉合斗了两句嘴,再看了了,她却望着不远处,顺着了了视线看去,海月花面露忧愁:“公主,那就是我在信里说的,最为棘手之事。您不在,我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那两座营帐里住的是随军营伎,陇北军自然不需要她们,但放她们走,这些女人又无处可去。
“巫医看过了,她们大多染病在身,无法劳作,据说都是贱籍,因家人获罪沦落至此。”海月花取出两本册子,“我找到了营伎名册,已将她们身份一一核对,公主,要如何处理才好?”
了了问:“边疆军呢?”
“愿意投降的都关押在牢里,誓死不降的都杀了。”
回答完后,海月花补充道,“誓死不降的也就百来号人,还有些嘴上说场面话,结果刀一亮就跪地的。”
了了想了想,说:“你可问过她们?”
“问过了。”说到这个海月花就很无奈,“她们压根听不进我们说话,虽说陇北话很难懂,可我是用丰国话同她们交流的呀!结果您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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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了。”说到这个海月花就很无奈,“她们压根听不进我们说话,虽说陇北话很难懂,可我是用丰国话同她们交流的呀!结果您猜怎么着?”
她原本想卖个关子逗逗了了,可了了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海月花自讨没趣,只好回答:“我真不明白,这些营伎为何骨头那么硬,连边疆军都下跪投降了,她们却破口大骂陇北狼子野心,不愿与我们为伍,瞧那架势,恨不得要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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