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当儿子养的人,她有两个同性室友,合租的三室一厅,史鸿文早就想她去跟他同居,贺枫怀给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同居了怎么算钱?房租水电衣食住行这些暂且不论,两个人住一起,家务活谁干,菜谁爱饭谁做衣服谁洗床上四件套谁来换?
到了租房小区,贺枫怀把小电驴一锁就上楼去,两个室友都不在,贺枫怀拿手机想查看余额,才发现不知何时姥姥给自己打了两万块钱。
姥姥不会用智能手机,老人机没有这些功能,她肯定去镇上的银行现转的。
贺枫怀感觉眼眶发热发酸,她忍着没哭出声,短时间内也没想到享受生活,毕竟距离第一场大雪降临是在一个月后,也就是高考的第一天。
那场大雪……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贺枫怀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雪,雪花就像一团一团的棉絮从天上砸下来,原本四十度的天突然转到零下,最可怕得是,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三个月,期间没有一刻停止。
哪怕政府及时处理,人们顶着极寒铲雪,依旧收效甚微,大雪阻隔了水电燃气还有信号,也正是那时贺枫怀才知道,在残酷的大自然面前,人类究竟有多么渺小。
三个月的雪啊……无数人死在这场雪灾里,积雪将高楼掩盖,一旦跌入雪海,基本无法生还,当时贺枫怀跟另外一个室友被困在出租房,另一个室友当天说雪太大了先留在公司,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另一个室友没有囤东西的习惯,但贺枫怀为了攒钱买了很多打折的食物,可惜大多都是速食,像那两箱袋装方便面,断水断电后只能干啃,长时间不摄入蔬菜跟蛋白质,口舌生疮之类的都是小毛病,最要命是发烧感冒,求助无门。
这一次贺枫怀不想再陷入那样的痛苦之中,没有信号手机成了摆设,她拼命地给姥姥打电话,却总是不通,第一天的大雪开始下时,人们还穿着清凉的夏装,妹妹那天甚至在高考,贺枫怀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她揉了下眼睛,勒令自己从软弱中挣脱,人生最难得便是重来一回,与其自怨自艾,不如试图去找出路,假如明天是最后一天,贺枫怀不想再一个人孤独度过,她要回到姥姥跟妹妹身边,如果大自然一定要使人类灭绝,那她希望能够长眠于离妈妈最近的故乡。
贺枫怀工作五年,去除衣食住行人情来往,大概有两百二十万的存款,因为刚开始工作的前三年,薪资不如现在高。
她是学管理的,这专业在末世毫无用处,贺枫怀打算把工作辞了,反正赚再多的钱,哪怕现在就能买房也毫无意义,倒不如把钱留下来买物资。
两百二十万的存款在首都只能说毫不起眼,而且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她买物资肯定要很多,米面粮油盐糖,蔬菜水果肉类,各个季节的衣服鞋子,卫生巾纸巾燃料汽油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她要怎么弄走呢?买来又要放在哪里?
贺枫怀很愁,放出租房肯定是不行的,要是租个房来放,好像也不怎么行,因为她要回乡下,而且末世开启后秩序失控一片混乱,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都有发生,更何况从第六年开始,真正的恐怖末世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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