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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依旧坐在那张破床上,樊珈能帮她的有限,但她做不到无视一个小姑娘的苦难,因此每次来,都会给无名带点东西,有时是一个白面馒头,有时是一块干净的布,有时是外面捡的一朵落花。
不过不管她带什么来,无名都不会主动跟她说话,樊珈开口问她,也只有偶尔能得到回应。
樊珈对此表示理解,要是她十三四岁遭遇这样的人生突变,别说是抑郁症,她能当场黑化。
她觉得无名有心理问题,可惜她不是心理医生,也找不到别人来帮忙,只能期望无名很坚强,可以自己走出来。
“你很长时间没有吃荤腥了,我没敢给你带大鱼大肉,就一碗虾仁瘦肉粥,还有用猪油炒的白菜粉丝,这个酸豇豆是尚食局刚腌好没多久的,味道特别棒,你可以尝尝。饭团是今天早上的,冷了也能吃,不是剩的哈。”
无名静静地看着樊珈把菜取出来,嘴里唠唠叨叨,今天的菜比从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樊珈告诉她:“你放心,这不是我偷来的,是尚食女官收拾的,以后你都能吃得好一点了。要是有机会,我给你熬点猪脚花生汤,以形补形嘛。对了,你的腿现在感觉如何?还疼吗?”
她已经习惯了无名不说话,把菜取出来后,樊珈还想说话,但却踟蹰片刻,“那个……今天……回宫不久的十一殿下……”
边说话边飞快瞥无名,生怕刺激到对方,见其情绪稳定,樊珈松了口气,继续道:“他来了尚食局,就是他告诉尚食女官,让她正常为你准备膳食,以后我一天可以给你送三回饭了。”
说完她问宠妃系统:“你觉得我告诉她这件事对还是不对?我就是想让她别太犟,等十一殿下帮她出鹊巢宫时,她千万别因为什么自尊啊面子之类的拒绝。”
樊珈很懂青春期的小女生,她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老妈当时差点儿愁白头,幸好樊珈的叛逆期来得快去得也快。
宠妃系统不吭声。
樊珈发现每次来鹊巢宫,宠妃系统都跟死了一样,无论她说啥都坚持装死,屁都不放一个。
无名仍然没有开口,樊珈叹气:“你呀,嘴巴甜一点有什么不好呢?多说两句话又不会死人,现在你处于下风,要是说点好听话能换来不受罪,你就别总摁着不动,我感觉那位十一殿下就很会说话。”
无名不知道有没有把樊珈的话听进去,她看着樊珈,问:“知道你为何会挨打么?”
樊珈嘎了一声,脑子晕了数秒,终于反应过来无名说的是……小秋叶惹了胡娴妃娘娘被打死那件事?
她知道宫里人都精,连忙虚心请教:“因为她不高兴十一殿下被找了回来?”
春芳话里是这么个意思。
无名冷淡地说:“萧磐那日气势汹汹来鹊巢宫,你可知是为何?”
樊珈:“嘎?”
她母鸡啊!
无名垂下眼眸,不再继续说了,樊珈很想握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不要做谜语人啊亲,有什么话咱不能说明白呢?这样吊我胃口很好玩吗?
最终樊珈也没能弄明白无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了鹊巢宫后她再次询问宠妃系统,宠妃系统只回了她呵呵一笑,打死不解释,弄得樊珈当天夜里死活睡不着,所以呢?到底为什么呢?
这种困惑一直持续到曹妃生辰。
入冬后第一场雪,恰好是曹妃生辰,一大早十一殿下萧琰便到了尚食局,要为母亲做一碗长寿面,其孝心感天动地,反正樊珈觉得这孩子很好,三观正想得清,她真希望今天过后无名能从鹊巢宫出来,下雪了,天会越来越冷,冷宫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十一殿下身边有宫人伺候,便不再需要樊珈,她这两天打算做米线,酸豇豆不是泡好了嘛,放在米线里正好吃,谁知刚上手没一会儿,尤尚食便风风火火闯进来,这可稀奇了,尤尚食性情严肃行事稳妥,何曾见过她这般激动?
“秋叶,秋叶!快收拾一下,随我去万真宫拜见曹妃娘娘!”
樊珈吓得手里的米浆都洒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其它女官听闻也都凑了过来,乔尚食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尤尚食喘息微快,摇头道:“不知道,快些吧,千万别让主子等急了。”
不管怎么样,樊珈还是跟在尤尚食身后去了万真宫,她谨记宫规,低头不敢乱看,进去后随尤尚食一同下跪请安,一道低沉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