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对于宝珍跟大鱼是好事,菊花则不然。
现在家里过得比从前更紧巴,今年的县试,于熙庭甚至没有去参加,别人不知道原因,菊花却是知道的。
想要治好那个地方,需要很多很多幸运值,于熙庭现在得到的远远不够,家里人不知道他还有这个金手指,所以拼命攒钱想送他去府城找厉害的大夫看。
那里大夫懂得更多,认识于熙庭的人也更少,万一就能看好呢
现在有了这一百两金子,便不用节衣缩食了。
于老蔫想都没想,就要把这一百两金子收走,三房两口子有点舍不得,但也知道家里只二房一个侄儿,钱都留着给他科考,因此不舍归不舍,也没抗议。
于老蔫跟刘春花喜坏了,孙儿的身子有的治了一百两金子呀,老于家一辈子都赚不到,也一辈子都花不完
甚至连官府奖励的布匹笔墨等物,老两口也很自然地把大头规划给了于熙庭,读书人要人情来往,穿得差难免叫人瞧不起。
从头到尾,没人问菊花愿不愿意交出这一百两金子。
刘春花对三房两口子说“你们放心,这些钱,除却必要花销外,剩下的我跟你们爹会拿去买地跟庄子,菊花的嫁妆也会留,到时准保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在这场商议中,菊花像个隐形人,全程没有开口,反正她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刘春花还盘算着给家里的房子翻新一遍,最重要的是要给于熙庭单独盖两个大间,万一日后他成婚住在家里,不宽敞点怎么能行至于三个儿子跟儿媳,各自一大间就够了,像大房那样,桃花杏花嫁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宽敞起来,三房两个丫头虽还没嫁,但嫁了人,自然就有了空,所以没必要建太大。
“菊花,赏金说是什么时候送来”
于老三问。
菊花低着头“大后天吧,听说还要送什么荣誉证书。”
这个于家人不懂,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么大一笔钱要怎么使用才合理,连废了之后始终闷闷不乐的于熙庭,这会儿心情都算不错。
他也想去府城看大夫,万一能治好,就不用听系统的那么费事了。
次日于宝珍放学归家,照常出来跟小伙伴们玩耍时,发现菊花站在不远处跟她招手。
她欢快地跑过去“菊花姐姐,你找我呀我们一起玩吧”
菊花问“于宝珍,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同窗,还有你的老师,她们是不是认识官府的人”
于宝珍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菊花微微垂眸“我想问”
她欲言又止,不确定是不是要跟于宝珍说清楚,她也怕于宝珍回家后学舌说给家里人听,那她家肯定也就知道了。
于宝珍似乎看得明白菊花的顾虑,她举起小肥手“我保证,不管菊花姐姐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实话,也绝对不会告诉给别人。”
菊花思索再三,想起于宝珍那逆天的气运,最终决定赌一把“你能不能让你的老师帮我问问,如果我不要赏金,能不能给我另办一份户籍我不想再留在于家村了。”
她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因为弟弟小小年纪就是童生,上门给她们姐妹说媒的不少,可菊花不想成亲
大姐桃花跟二姐杏花都嫁了,两人过得都还不错,逢年过节回家时,看得出气色挺好,在婆家应当蛮舒心。
可是。
菊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大姐跟二姐了。
她们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奶奶,另一个大伯娘,二伯娘,另一个娘,她们心里眼里只有嫁人后的那个家,只有她们的男人还有出世的儿子跟未出生的儿子。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她们离开了家去另一个人的家,家里的人觉得这很正常,她们自己也觉得正常,只有菊花感到恐惧。
那些曾经抵足而眠,挤在一个被窝里的,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姐妹情谊,现在已经淡的菊花寻摸不着。
当大姐二姐回家,她们跟奶还有伯娘们不停地说着婆婆哪里偏心,小姑如何懒惰,妯娌怎样掐尖她们的世界范围变得肉眼可见,她们盼着男人上进,如果男人不上进,那就拼命努力勤奋,日后供养儿子,再盼儿子上进。
有很长一段时间菊花不明白三姐荷花为什么要走,但荷花的“失踪”,确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