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艺伎听着李天顺控诉老鸨子的罪行时,教坊司深处的一处院落里,一位身穿七品官服,名叫马世臣的中年男人正在伏案练字。
他自幼饱读诗书,只因家境贫寒没有根基,即使考中了监生又使了银子,也只能在这里当一名奉銮。
什么叫奉銮,拆开来说‘奉’是指奉命领命的意思,‘銮’,是指皇家马车上的铃铛,一个小小的饰品而已。
马世臣本想自己的仕途会像自己名字一般,成为一世名臣能臣,没想到现在却特妈做了一个马车上的‘铃铛’,成为了教坊司的奉銮!
而且这个职位的名声实在不好,出人头地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要想混个前程一要有靠山,二要有银子,可自己现在是要啥没啥。
只能天天管理教坊司和那些艺伎,还得天天看着老鸨子那张恶心的大老脸……换掉她又不行,谁让自己不想教坊司这摊事呢?
最最关键的是还不能‘监守自盗’,礼部有明文规定,奉銮要是胆敢染指教坊司的女子,贪墨教坊司的钱财,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流放千里甚至杀头。
这特么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
故此在郁郁不得志时,马世臣只能写上几首诗,靠着练字打发光阴。
今天吃了早饭后见初春乍现,柳絮飘飞,不由诗兴大发,于是这位马奉銮经过半个时辰的思索,提笔写下了这首诗。
不知何物天上飞,南一堆来北一堆。
原以为是初春雪,细看原是柳絮飞。
欣赏着自己的大作,马世臣很是得意,可下一瞬就想起了什么,皱眉长叹一声道:“诗是好诗,可惜就是比不了那位李天顺公子的大作。”
想到这,不禁又提笔在纸上写下了那首早已流传在教坊司的《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唉,这才叫文采呢!”就在马世臣感叹之时,门外忽然奔进一名差官,气喘吁吁的叫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马士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手一抖,字都写花了,看向那名差官气呼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