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不过,罗玲这么聪明,自然不会打扰他们的啦。
金倌染转过身来,看着关二山和君罗玲,幽幽叹息一声,到底自己还是有些懦弱了,甚至还要借二山的决定来斩断心意,或许如此辞了凰面,别了凤颜,自家心头的遗憾却是千万年都不得消竭。
忽然之间,金倌染一左一右牵起了两小只的手,共同注视着茫茫大地飞快地离开。
“二山,若是有一日,你不得不杀了我,你会犹豫么?”金曦之主语气中多出一抹寂寥意味,在风流云开的清丽天光中,孤独大日如常照在灵慧女修的身上,似有凄恻,如有绝阔。
听到金曦之主的话,君罗玲忽然抬起头大声喊着,“不会的,二山才不会呢,他绝不会对师尊动手的……”
说到最后,女`童的眼睛已然有些泛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罗玲,我知道,但有时候在这天地中,多少会有些不得已,有些不愿意,半点不由人,这也是二山的课业哦……”金倌染轻轻捏了捏君罗玲的小手,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眼神。
“我……我不知道……”关二山的眼神中不由得多出一丝迷茫。
其实金曦之主的话,他一听便有所会意。
金倌染和第四明凰一见如故,有的人就仿佛经年缺憾的梦,一旦遇到对的人,哪怕相交的光阴不长,却深刻得令人无憾,仿佛如明光一般温暖了彼此,好似净水一般涤荡了心尘。
不多不少,不迟不早,恰有一个人等在那里,恰有一个人与之相见,如雪漫空来,触处似花开。
这样的人,要看着她死,甚至要亲手杀之,是无情还是圆满,是可怜还是决然……
白衣沾血不染心,刃生红莲不着意,佛耶?魔耶?
若是母亲有命,自己能不能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了养忧真人,斩灭金曦阴月,偷袭刑天之主……自己炼这么久的心,明明已然变得更强了,为何面对这样的一问,却似乎又变得有些彷徨,还比不得雍都破天之时。
就好像,就好像,变得与眼前的金倌染一般,有些不敢面对。
母亲会给自己答案么?父亲会给自己答案么?时间会给自己答案么?
“我不知道,也许不得不面对之时,我会作出抉择,但眼下的我,回答不了……”关二山感受着触处温润却又有些软弱无力的手掌,语气不由得有些消沉。
君罗玲听着听不懂的话,忐忑无比,看了看自家师尊,又看了看关二山,丝毫不明白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去南域的路途一切顺遂,怎么师尊和二山都这么伤感。
“实在意外,没想到二山也有被难住的时候……”金倌染静静一笑,还待接着开口,忽然之间,深深的悸动降临在金曦之主的心头,似乎天地中的日韵都被巨大的恐惧牢牢摄住了,丝毫挣脱不得。
滚滚清泪瞬间从金倌染的眸子中夺眶而出。
珠碎远方珍,凤陨雪里深,断送一生明粹,却是劫里昏昏。
关二山看着金曦之主慧容上骤变的神情,当即惊觉,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可是明凰……可是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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