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肚子上有一砣白花的黑母猪仔。
这样公公殷实贵当天就去了,走到龚主权家门口。龚主权看见他就迎上去客气地问,殷大伯,稀客!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殷实贵良久不语,拂一拂花白的鬓发缓缓地说,我来看我的儿子。
什么?龚主权疑惑地问。
我来看我的儿子。殷实贵重复一句。
龚主权皱眉,心想: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儿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到我家来呢?但是他也不说出来,反正不高兴。因为殷实贵的话触到了他内心的痛楚——殷知县未死之前,给他的令爱龚琚子的婚姻带来了灾难。龚琚子为此跳水自尽,幸好被洪青山救起,现在他们俩并蒂莲开,已结成百年好合的一对美满夫妻。要是殷知县不死,龚琚子也许最终会被逼死。龚主权联想到这些,甚为愤懑,但他尽量压抑自己,只说些风凉话,殷大伯,据我所知,你儿子殷满愿到“阴”国做知县去了,我们阳世再也找不到殷知县了,我们家又怎么能够找到呢?
主权呀!你不要这样讲。殷实贵说话清醒得狠,一点也不糊,他凑近龚主权把声音放低,我儿在生时没有好事,死后投胎变猪了,据说被你家的猪婆生下来了。
何以见得?龚主权一愣怔而发问,且满脸讶异之色。继而接道,我家猪婆今天早晨确实生了一窝猪仔,一共7只。我不相信你那当过堂堂知县的儿子投生变猪了,还被我家的猪婆生下来了。
我孙子梦见他爸殷满愿对他说的。说你家的猪婆落下7只猪仔,其中一只肚子上长一砣白花的黑母猪仔就是他爸殷满愿投生的。殷实贵振振有词,要看他儿子的心情较为迫切。
殷大伯,我也没有注意看我家的7只猪仔中有一只肚子上长一砣白花的黑母猪仔,如果真有那只猪仔,我就认了;要是没有,你就不要造谣了。龚主权说着,立马引领殷实贵进屋,穿过中堂,到后院猪屋去。妻子齐馨正抚着猪婆躺在垫了干草的地上,猪仔们并排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