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晾干,叶武富中午放学回家,拿着基本晾干了的手电筒眯起一只眼朝里一瞅,发现这手电筒前头与灯泡相接处的缝隙里还看得见难以弄出来的屎垢。他悄没声儿地走开,怕爷爷看见他弄这个又要训斥他。
到了晚上,爷爷还是埋怨他,原因是爷爷特地到镇上买两节新电池装进那支晾干了的手电筒里,合上盖子,一揿按钮仍旧打不燃。
第三天,爷爷把电池拿到镇上百货商店退不掉。售货员说,你把电池的包装塑料纸撕开了,还将它塞进电筒里试打过,退给我别人不买了,放在这里又跑电,你不是害我?
爷爷知趣地走了,回到家里也正是孙儿散学的中午,便冲着他大发牢骚,武富,这好了,这一对新电池商店不退,又不能用,也就报废了。你真是败家子,现在麻雀没有拴住,还找一根线。
买一支新手电筒,这一对新电池不就可以用了?武富偏开头反嘴。
你说得轻巧,哪里有钱买手电筒?买这一对新电池都是我拿出床底下的一只牛角与一个挑担的货郎换的钱。爷爷说着,满心眼里感到后悔。
奶奶望一眼那支倒扣在窗台上晾干了的不再有用的手电筒,也数落孙子的不是。叶武富被逼急了似的,突然放开嗓门儿说,我想办法从同学那里再弄一支手电筒来,爷爷买的新电池不就可以用了,怎么会报废呢?
爷爷奶奶听了这话,不再数落他。只是奶奶朝他发问,武富你原来有一本小人书与人换手电筒,现在没有了,你拿什么与人家做交换?叶武富随口回答,我会想办法。
至于想什么办法,爷爷奶奶都没有问,倒暗自感觉这孩子有点板眼。果然一周后的一天晚上,武富从书包里掏出一支崭新的虎牌手电筒,揿亮光柱在爷爷眼前晃动。
爷爷问他从哪里弄来的,他眉毛一皱说,我帮一个同学家里做几次煤球,他家里发富,说要给钱我,问我要多少钱,我说只要能够买到一支手电筒的钱。那同学的家长便将他家里一支新手电筒送给我,作抵我帮他家做煤球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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