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一朵祥云飘回下界。
这会儿,下界已是夜晚,正交戌时,旷野上朔风阵阵,寒气侵人。马渡河镬掌鹅肉馆内也是一片寂静,忙碌了一整天的马渡河已经很疲倦。
他打开馆舍后面那间房屋,两次清点放在那只鳄鱼皮包里的钱款,一共8万多元,加上外面可以收回来的6千多块钱的赊账,成为他推出镬掌鹅肉特色菜肴几个月来的总共收入,他非常得意,这些钱之所以没有存进银行,是因为他最近在镇上裁缝店找了对象——一个叫吴芝兰的姑娘,基本答应他认亲后,再一起去打结婚证,然后择个吉祥的日子结婚。
这个过程中的每个环节要完成,就少不了钱,这也是他暂时不把钱存进银行的原因。也就是后天吧,他找人看了日子,要到吴家庄去认亲,买这买那的彩礼不可少。
这也要钱,那也要钱,马渡河不得不在乎钱。他进房间本来是有睡意的,左考虑、右思量,反而睡不着。他上床就把那装钱的鳄鱼皮包揣在怀里,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抢走似的,还用双手紧紧地箍住,除非睡着了,手才会松。他睡的床正对着后墙的窗户,窗扇关得严严实实,以此拒寒。
此刻,他熄了灯,想强迫自己入睡而得到休息,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打理餐馆的生意。马渡河进入浅睡状态之际,忽然感觉热,他把盖在身上的被褥推开,还是热;他有些不相信,伸手摸一摸怀里那只装钱的鳄鱼皮包,那抓柄上还沾有他手上的汗星子。
这让他感到特别奇怪,现在是寒冬腊月,正是“三九、四九,凌破碲臼”的日子,咋这么热呢?像三伏的天气一样,火爆火爆的。
这热得他烦躁,越发睡不下了,他便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打开对面的窗户,凉一凉风,解一解闷,可还是热,当然比开始热得好一点。
他又回到床上,再次用手摸一摸那只装钱的鳄鱼皮包,心里踏实些。奇怪的是,他躺下来,就有了睡意,并且很快就睡着了,呼噜呼噜地打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