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若星斗,两颊丰盈,相貌出格,料日后必有建树,却不了解他如何寻短见。便道,你有何等冤屈窄念?说与老夫听听。若这般寻死,老夫眼见不救,实属不仁不义。
此话一激,他就把自己的籍贯姓氏及沙羡至京城一路险阻与误了考期的懊丧心理如实说了。
员外听毕,着实怜悯道,相公何不在我家与长子玉和一起日课八股文章,以备明年登科殿试呢?他见员外如此仁爱,便双膝跪下,感恩地说,大爷,受小生一拜。
员外伸手扶着他说,起来,起来。相公,不必施礼。他哪里肯起身,只道,小生若不蒙您的救助,早已尸骨僵冷。今能幸存,大爷实为小生再生之父,山恩海德,愧不能报,来世愿为犬马相随左右。员外说,相公何必如此?快吃些东西,老夫领你到后边书房去。
当下春龙又拜见了王夫人才肯用餐,随后员外领他到后边书房见识玉和,且拜为兄弟。
员外家小姐玉环正在绣楼针黹。那日嫂子张氏上楼闲聊,偶尔一阵清风裹挟着扑鼻花香拂进窗帘。窗帘随之卷起边儿,洞开一隙,外面花园的景致也就有一角儿扑入眼底。
张氏道,小妹在绣楼闷坐闷做,不如到花园看看花草,散散心。玉环“嗯”一声收了绣花针,问道,外面热不热?张氏到窗口撩起窗帘看时,天上一层淡淡的云丝,正欲遮欲透的柔和着一轮骄阳,因道,小妹,还好,天上有风有云,纵是暑天也不觉热。
于是二人下了绣楼,经过中堂,眼看穿过走廊,后边就是花园,玉环莲步摇芳,行至走廊却悄然止步,侧着脸儿瞧见那厢书房,有一粉面含春,唇若涂丹的少年,正挨着哥哥玉和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默诵文章。
张氏察看玉环颜面,低声问,小妹,看哪个?玉环见问害羞,将锦袖口儿一抬,遮过脸颊红晕,默然无语,启动莲步。张氏在身后“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