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灵魂说,四块就四块,坐到了再给钱。
司机点头,示意她上车,一眨眼,却看不见她;眯着眼又能看见她。他暂不管那些,只顾开车,开过城东路转弯处,电杆上悬着的灯泡大些,光线也强些,再看车上却没有人。
司机十分惊诧,把车停住,并向一个起早扫街的女环卫工打听,你刚才看见我这车上有乘坐的客人吗?女环卫工朝车上一瞄作出回答,没有看见,你这敞篷车谁会坐呀?
司机竟自说,奇怪!在城东路有一个穿绿裙子的姑娘明明上车了,叫我把她送到城西路仙鹤宾馆去,不知怎么的,现在车斗里没有人了。
女环卫工不想听这个话题,嚷道,瞎说,一大清早的。遂继续埋头扫街。
司机哪里清楚?他的三车轮刚开到这个拐弯处时,正在巡街的黑无常发现汪思思的灵魂,将铁链一抛,便把汪思思的灵魂挂住拉下来了,吼道:上哪儿去?
汪思思的灵魂特别恼火,唉,你好大胆子,你是劫色,还是劫财?劫财没有,劫色你也休想!我的刘雄哥哥生得特别剽悍,他就在城西路仙鹤宾馆住宿,你还不放了我,让他知道了,到时候,他揍你,可是你自讨的。
黑无常反而把锁她的链子勒得更紧,讥诮地问道,说够了没有?
汪思思的灵魂回答,说够了,你怎么还不放我?三轮车已停在这儿,我若告诉司机,说你打劫民女劫色劫财,让他报警,把你抓去蹲监也是有可能的。
黑无常哈哈大笑,继而说,你低头看一看自己,你已经不是人了。
汪思思的灵魂果然低头看,自己已经没有身体了,这才明白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是一缕幽魂。
黑无常干脆给她一个大方,你叫哇——你怎么叫都枉然。现在天快亮了,阳气渐盛,阳间人已经看不见你这个阴间鬼了。我是专门来拘捕亡人阴魂的。
汪思思的灵魂吓得哭起来了,嚷道,我怎么死了?我怎么死了?我是我老爸掐死的,我恨我的老爸,我要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