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充满了阳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上了车,就把车开得飞快,而且是在比较陡的山地公路上。
解载南站在路边叫着他的俗名覃云甲叮嘱,不要开快了,开快了危险。他哪里听?一踩油门,这辆空货车就像猛兽一样咆哮着飙到山那边去了。解载南心里不踏实,就有了怨气,想起悟性现在的形貌:原来剃去了烦恼丝的光头,又长满了青葱似的头发,却不去剃,就像还俗了一样,还经常和那个女香客厮混在一起。他不由得数落起来,唉!悟性哪像一个和尚?什么都没有悟出来。真是有辱师父给他取的那个法名。
悟性已把他的空货车开上了陡坡,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解载南望着斜对面山地公路旁那棵粗硕的栎树发愣。这时起风了,长满了青枝绿叶的栎树发出呜呜的响声,像在啼哭。
倏忽,解载南听到他的那辆货车的喇叭声,一看,那辆货车从陡坡上飞驰而下。解载南的心悬到嗓子眼儿上去了,他仍自言自语地数落,悟性啦,你开这么快,把人都要吓死,我一个开车几十年的老司机,下坡路都不敢开这么快,一般都踩着刹车,让车慢慢滑行,哪像你这样?罢了、罢了!这是最后一次把车借给你开,以后就是得罪你,也不借车你开,出了事,哪个能担得起责任?
他的数落声尚未停止,就现出惊魂的一幕:他的那辆超速而掌控不住的货车就飞也似地冲下了山坡,不偏不斜地撞上了那棵粗硕的栎树,随着震耳欲聋的“噼叭”声,那辆货车撞翻在地上起火了。
火烧了将近半个小时,一股呛鼻的汽油味和滚滚浓烟慢慢飘散,那货车已然烧成一堆残骸似的发烫的废铁。张皇失措的解载南朝变了形的驾驶室看,他一阵惊骇。悟性的身子已烧得焦煳,不规则地倒在同样烧得焦煳的方向盘下面,而且他脑浆迸裂,虽然人死了,依然咬紧牙关,那露出的一排牙齿也被熏黑,显得狰狞而恐怖。
解载南双脚跺地,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完了哦——
大凡世人都不清楚,都以为发生车祸者是当事人发疯了,把车开得飞快,撞死活该!其实不是这样的,所有发生车祸者,从阳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