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不怪。问题是我打了十多天吊针,病情并没有明显好转,我又能责怪谁呢?只能怪罪我自己。我现在不单不打吊针了,还要办出院手续。葛得利对给他拔下吊针的护士说。
这时,抱着小孩的钱有德和葛本善向坐起来靠在病榻边沿的葛得利打个招呼,就离开了病房。忽然来端月追上来,绕到钱济世面前说,小朋友,我问你,要是我回去把安在我家屋顶上的那三片亮瓦揭下来送回花岭寺盖在原来的屋顶上,得利伯伯的病好不了咋办?
钱济世扑在爸爸的怀里不予回答。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钱济世头顶上说话,来端月,你丈夫做了那件坏事,我一直在惩罚他,让他生病。
现在我停止对他的惩罚,他自然会退烧,人就会精神些,休息一天,就会完全康复。不过,我限定他在两天之内将花岭寺的亮瓦纤毫无损地还原,要不,拖延到第三天,你丈夫又会发病,还更加厉害。这种孽障病,是任何医生都治不好的。话音戛然而止,来端月望着钱济世空无一物的头顶发问,你是谁呀?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花岭寺里的护法神。
来端月一听,立马朝钱济世头顶上的天空打躬。钱有德把抱在怀里的钱济世放下来,和葛本善并肩站着,也和来端月一样朝那看不见形体,却能感知其存在的护法神打躬。
当天,葛得利果然退烧,他也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家人把三片亮瓦从自家屋顶上取下来送到花岭寺去盖在那间厨房屋顶已然形成的三个窟窿之上。
可是不久葛得利又开始发烧,只是没有上一次厉害。他数落着,我不是照护法神说的办了吗?怎么这病又反弹了?他当然找不到那看不见的护法神论理,便找到钱庄钱有德家去,想直接问钱济世。只见钱济世几岁了,还扑在母亲怀里吃奶。他便向施淑兰说出了意图。施淑兰见钱济世吃够了奶,仍把奶子衔在嘴里不放,并且眼睛眯着有了睡意,她便伸手轻拍着其后背说,乖宝,别睡着了,有人找你问话。钱济世真的很乖地松开奶子,转过头望着来人——他认识的葛得利说,葛伯伯,找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