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看上去,又是似笑非笑的。当妈妈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就用一只小手在下身抓,妈妈明白了,就立即跟他端屎或端尿,处理得干干净净。
一般的小孩不会有这么乖,大都有屙湿尿片或床单的不算耻辱却算稚拙的理所当然的经历,施在田却就没有。
施在田一岁半的时候,正值年终,当地干小偷小摸的厉害,有的人家挂在矮厨房熏得香喷喷的腊肉腊鱼,都被小偷撬门或从屋顶上揭瓦钻进屋挈走了;,有的小偷嫌偷的不够多,甚至把装着菜油或猪油的油壶都顺手牵羊了。
这让仙人洞村的人恐慌,晚上睡觉都不敢睡沉,熏肉多的人家大都在下半夜值守。
施恩德也一样,在挂着腊肉腊鱼的厨房的柴旮旯临时搭一个铺,他就躺在那儿守。
未料,可以大胆说话了的施在田对他说,爸爸,你不必在柴旮旯睡,不要怕小偷。我白天在屋前屋后和门窗上都喷洒了符水,小偷只要敢来就会遭殃,何谈偷东西?
尽管施在田说话像大人的口气,施恩德还是不相信,照样在柴旮旯里睡地铺。到了万籁俱寂的半夜,突然听到门外“呱啦”一响,像是有人摔下去了。被惊醒的施恩德翻身起来,披上衣,打开门,将打开随手带着的揿亮的的电筒一照,看到一个一拐一拐地绕到屋场左侧的矮个背影。
怀疑就是小偷,但毕竟没有入室,自家也不存在损失,施恩德就没有追。他退回房间关上门,再躺在旮旯的地铺上,脑海里总浮现着刚才看过的矮个背影,有些面熟,继而想出来了,那人就是邻近北庄的涂冷肌,他曾经上街偷餐馆里的包子吃,被人痛打一顿,还在毒热的太阳底下跪了一个小时。
第二天清早,施恩德搂起站在面前的儿子说,在田,你还真说对了,你喷的符水厉害,昨夜小偷光顾咱们家,不但没有偷到东西,我怀疑他的脚都摔伤了。
不必怀疑,那小偷定是摔伤了脚。这也好,以后偷东西就不方便了,咱们村也会安宁些,爸哦!你也不必夜夜为守腊肉睡在柴旮旯里。施在田这么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那小偷摔伤的脚能够好吗?施恩德问。
我不说了。除非那小偷来找我。施在田撅起嘴,神秘兮兮地讲。
小屁伢还卖起关子来了。施恩德说着,将把搂起的孩儿又放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