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女人轻柔而熟悉的声音。掉头一看,正是戴老板的妻子向姣美。
她把打在头上的雨伞一斜,冒着丝丝细雨,露出一张白皙的鸭蛋脸,微笑着走近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皮卓。皮卓桌微笑着地说,我正想回家拿伞出门去找你。
现在你不要拿伞了。向姣美说着。皮卓就走到她的雨伞下来。向姣美把他推开,责道,你好大胆,还没有走出厂区,被人发现了乱说,就会惹出麻烦。雨不大,你略打湿一点儿会儿也不碍事。
皮卓“嗯”了一声,与她保持距离走了一段路,出了厂区,到了外面,他又钻到向姣美的雨伞下,见看周围没有外人,皮卓和她身子挨得身子,时不时,还把手环到向姣美的腰间去。向姣美说,这毕竟在外面不隐蔽,到我家里去吧!今日老戴出差了,可能三天吧!皮卓无声地一笑,笑得有些古怪,他说,我知道。
他们哪里知道?戴路遥没有出差,而是把背包放在厂里的单间独宿舍里,便打着伞抄小路徒步走到镇上,晃悠一圈,再返程回去。
约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正值上午11时左右,天上仍飘着毛毛细雨,他把雨伞一歪,自己的脑袋就露天而出,一眼就看见隔着十多米远的自家院内自家房门紧闭,但是没有上锁,显然屋里有人。
他踮着脚跟一步步走近,站在房门口。他没有立即磕门、叫喊妻子,而是支楞着耳朵听动静,他还慢慢地从门口移到卧室的窗口外墙下。窗户关了,这他是清楚的,一般情况下,他们家是不会关窗户的,就算在夜里,若不是寒冷的冬天,为了保持空气流通,窗户也是不会关的。
现在是暮春时节,窗户关了,一定有鬼。果然屋里有人说话,而且有男声,也有女声,由于说话的声音小,他听不清楚说的什么,总之有一种窃窃私语的味道。
这时,他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伸手把紧闭的窗扇拍得山响,还拼将他的粗嗓门大叫,姣美——开门,开门……
屋里陡然细小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出现死一般的沉寂,继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戴路遥见没有回应,便回到门口,发疯似的用穿着皮鞋的一只右脚朝房门狂踢,发出吱吱响声的房门终被踢开。
他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去,径直来到卧室门口,只见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手下的员工皮卓。皮卓来不及穿衣,甚至也来不及躲进幽暗的床铺底下。他干脆不躲了,一膝跪在凶巴巴的戴路遥面前,身子哆嗦,声音颤抖着说,戴老板,对不起,饶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