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问他,才能问清楚丈夫开车上铁路时犯了什么邪。
晚上回家,她见刘洋生一声接一声地咳嗽,还拿一只痰盂放在墙边,不时跑过去大口吐痰,就问他怎么感冒了。刘洋生说,应城南那边的客户邀约,去谈一笔业务,路上风大,受了点风寒,没事的。
还没事?是熬点姜汤喝,还是上医院去看看?翟皎月把田出纳告诉她的那件事压在心里暂时不说,只关切地说他的病情。
刘洋生说,就熬点姜汤喝。其实他清楚这感冒是今天开车到铁轨上熄火了,他领头带领伙计们抬车时,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开始吓得额头上冒出一排冷汗的情况下又弄出了一身热汗。
车子从铁轨上抬下来之际,人一停歇,当着北风吹,被风冒汗了,自然就感冒,回到单位有点小咳,也不在意,到了傍晚就越咳越厉害了。
翟皎月到厨房里熬制好红糖姜汤盛一碗端到客厅里,让丈夫服用之际,她压在心里的话就憋不住了,我下午听外面的人说,我们公司的宝马车上午过铁路时出了事,车卡在铁轨上,请好多人才抬下来,有这回事吗?
刘洋生一听,甚感惊诧,觉得瞒不住了,干脆用带着有点沙哑的声音把自己开宝马车往返铁路两次出问题的事儿和盘托出,讲完之后,他还加上一句,皎月,我本想告诉你的,怕你听了这件事心里不舒服,影响情绪,所以干脆不说。
不是这样吧?你是怕我责怪你才不说的。翟皎月端着碗让他喝完了红糖姜汤,把碗收回放置茶几之际,就讽他一句,洋生,你尾巴一跷,我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拉尿。你不要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来瞒我。
刘洋生低头不语,在公司员工面前,他是一人之上,众人之下的令人尊敬的可以狐假翟董(事长)之威的刘总(经理),可是在翟董面前,他就是乖乖儿,尤其在家里。还好翟皎月并不在员工面前泼他的面子。
眼下翟皎月说他讽他的一番话听起来逆耳,但都是真话,他无言以对。以前,尤其是他与翟皎月结婚之初,她还是蛮尊重他的。现在日子过久了,翟皎月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示以相敬如宾的客气,而是有点无所谓了。
这样刘洋生在她面前,由于有失他作为男人的自尊,自然有些失落感。可翟皎月虽然不太尊重他,但是在生活上还是很关心他、体贴他,这让他对翟皎月既埋怨,又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