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情况?”盛怀安此刻根本无心寒暄。
“死了五个日本人,其中三名日本官员……”
“凶手还在场内?”
“正是。”
“场中有多少人?”
“五百多人!”庄鸿禧提起这个数字面色为难。
同时继续说道:“其中日本中高层人员,以及洋人占比不小。”
这些人并非没有可能成为凶手,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这群人的调查难度很高。
“通知宪兵队了吗?”
“这不是想先和盛股长商议。”
“此事隐瞒不了太久,你且先行通知宪兵队,场内日本中高层人员还需他们出面方可顺利进行调查,目前争取将凶手缉拿归案算是亡羊补牢。”
“好。”
庄鸿禧去通知宪兵队竞马场之事,盛怀安则是来到看台思索调查。
现场他已经勘验过,对方非常老练可见经验颇多,未曾留下任何线索。
但观动线可知遇到诸多麻烦,甚至被迫杀人脱困,由此判断目标应是上井大智。
为何?
盛怀安心中起疑。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得池砚舟叫喊:“股长。”
盛怀安挥手示意封锁警员将其放过来,走近身边池砚舟低声再道:“股长。”
“嗯。”
“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盛怀安目光看着面前池砚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有日本官员被暗杀。”
“日本官员?”池砚舟语气有些吃惊。
“你今日可曾发现疑点?”
“属下今日一直关心场中情况,为避人耳目前面几场也多有购买马票,并未发现何人可疑。”
“你目前也是嫌疑人,可能自证?”盛怀安问的很明白,毕竟今日在竞马场内的人皆有嫌疑。
池砚舟略微思索说道:“属下今日所行之事不便被旁人知晓,所以多是小心翼翼,应该不曾有人能帮忙作证。”
如此解释倒也合理。
“马票买了吗?”
“正是上一场,属下已经买好马票,且与我们所料不差分毫,应是可以分走奖池内的一半奖金,但突然遭遇封锁无法兑票。”
“不是一半,是全部。”
“什么?”
“二木悠真没买马票。”
池砚舟闻言压低声音说道:“他辛苦做局岂会自己不买?”
观察池砚舟见其神色表现不曾有异,盛怀安说道:“他正是被暗杀官员。”
“是他!”
可立马池砚舟便有些欣喜道:“那岂不是奖池金额,尽数归股长所有。”
“是归你所有。”
“属下明白。”
“此事牵扯重大要彻查清楚,你若有问题我也保不住你。”
“股长请放心,清者自清,属下对此事一无所知,不惧任何调查,不会给股长带来麻烦。”
“希望如此。”
盛怀安其实对池砚舟略有怀疑,可偏又觉得不像。
为何?
池砚舟可是跟着金恩照被动加入所谓的中央保安局,若池砚舟是反满抗日分子,理应不该遭受如此麻烦。
此等隐患足矣致命。
且金恩照事情刚过,池砚舟如今不算安全,哪怕他是反满抗日分子的潜伏人员,此时此刻也只会选择静默,保证自身潜伏安全后,再言其他。
岂会执行所谓暗杀任务?
术业有专攻。
暗杀任务通常情况下不是潜伏人员负责,而是行动组成员完成。
这点逻辑就讲不通。
再者池砚舟荣盛队长,若是潜伏人员那正是皆大欢喜之时,何必为暗杀任务亲自操刀。
因此盛怀安觉得池砚舟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不划算。
只是军统乃是想要彻底改变池砚舟的思想,才安排了如此行动,自然不能按照常理推算。
反倒是让盛怀安没有太过怀疑,算得上是好消息。
注重逻辑的人,就需要逻辑作为推理支撑,盛怀安显然不会去想无稽之谈。
可对池砚舟而言,危险远没有解除,此事若找不到凶手,根本就不可能罢休。
当盛怀安排除了自己所认为具有逻辑的错误答案后,他就会转而去思考那些自己认为不符合逻辑的可能,到时一切难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