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
鸡鸣犬吠,此起彼伏。
空气中渐渐开始裹挟熟悉的冬日之感,虽仅是些许凉意,但亦能让人预感到这将是一个寒冬。
深吸一口冷空气进入肺中,缓缓吐出。
今早池砚舟原本想要看自己伤势如何,是否能进行日常的训练,若是可以便打算前去此前与幡田海斗约好的运动场锻炼。
幡田海斗这几日没有再见其身影,猜测是有任务在身,或许同样并未前往运动场。
但池砚舟也需尽早恢复自己这里的日常训练,当日偷袭组织同志庞元魁一事,每日都让他心中回忆反省。
可一番检查之下发现伤势目前还不支持训练,池砚舟便只能作罢。
“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伤势痊愈之后事半功倍,切莫本末倒置事倍功半。”徐妙清能看出池砚舟活动臂膀的心思,出言劝慰。
“明白。”这等浅显的道理池砚舟心知肚明,留下暗伤隐疾日后莫说提升格斗能力,原本的格斗水平都会直线下降。
老老实实一同吃过早饭,池砚舟前去警察厅特务股报到,后带领警员接替夜班成员继续对名单上之人进行威慑恐吓。
负责威慑恐吓每组警员都需做监视记录,小本本上简单扼要的记录中途所发生的事情,因此对警员的学识有一定要求,起码你需要能读会写。
警察厅特务股这里挑选警员,这项规定也是标杆之一,若是难以满足多数不会被录取。
不过警察厅内也有一些岗位没有这方面的硬性规定,尤其是警察队这里,早期收编的地痞流氓很多。
另外特务股所养的密侦暗探之中,不认识字的大有人在。
以及特务股早年成立为急速扩张收编人员条件宽松,其内也不是说都能认字写字,只是这类人员多数不会负责监视工作,或两人一组时同班警员可以负责记录。
池砚舟翻看此前的记录,每一人他都看的异常认真,避免在高嘉玉这里停留时间过长。
其余人是没有问题。
高嘉玉这里同样并无问题,但池砚舟现在重点目标便是此人,对他的一切相关事物都会格外留意。
走马观花翻阅一遍,将记录递给杨顺让他也看看。
实则池砚舟已经将有关高嘉玉的资料全数记在心中,现在闭目分析。
高嘉玉在得知自己被人威慑恐吓之后,表现的确实有所收敛,起码警员监视期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有一点让池砚舟心里有所生疑。
你高嘉玉遭到日满人员注意,此时此刻非你一人不言不语就能安然无恙,家中成员也应交代一句不可妄言。
毕竟其儿子死在沪上,家中人员心中岂能没有怨恨?
可高嘉玉有提醒家中族人谨言慎行的举动吗?
起码从目前的监视之中并未发现,因高嘉玉如今多住在西傅家甸区江海家胡同照料生意,家人都住在埠头区新华街老宅。
当然有可能高嘉玉是通过电话提醒家人,这点警员监视时确实看不到,但没有明确证明高嘉玉提醒家人谨言慎行的证据,池砚舟现在确实可以对这件事情保持一定的怀疑。
毕竟电话通知按理来讲不一定安全,谁知电话有没有被监听呢?
谨慎之余多数不会选择。
就在池砚舟脑海推演之际,杨顺看过监视记录后说道:“就目前看来这些人都是没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口无遮拦遭有心人暗中记下举报。”
有很多人喜欢抓对方说话的漏洞,尤其是牵扯到日满政府,稍有不慎就会被举报到相关部门,警察署这里居多。
故而杨顺认为特务股有此命令,肯定是接到举报。
“这年头管不住嘴巴是会丢掉性命的。”
“队长说的是。”
今日池砚舟没有继续携带杨顺各处巡察,就目前掌握的信息可知,哪怕观察也难有收获。
于是找了一家茶馆打发一天时间,后收工回去警察厅。
进入特务股后倒也不用汇报工作,池砚舟本意是想观察警务科这里的消息,但没有太好的机会便只能作罢。
池砚舟觉得其实可以找‘包打听’高学名,打探一下高嘉玉儿子在沪上的情况,虽然高学名早就从沪上来至冰城,但这方面的情报应当也能得知一二。
只是说池砚舟现在没办法向盛怀安解释,自己为何独独盯上高嘉玉,所以不宜做出这样的打探举动。
随后两日池砚舟这里的工作照常,盛怀安没有叫停的打算,好似威慑的还不够。
或是想要抓到其中谁的把柄,抓来警察厅特务股杀鸡儆猴一番似得。
警务科、警察队这里的消息同样没有进展,池砚舟只能默默等待漫漫这里的情报,希望可以有所收获。
……
……
今夜徐南钦约韩医生吃饭,二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加之诊所的效益不错,时常聚在一起吃饭实属正常。
再者韩医生在冰城也没有其他朋友,徐南钦多照顾他的情绪一些,是应该的。
吃饭期间韩医生低声说道:“新京方面此前暗杀中央保安局指派代管冰城的人,重伤住院后新京成员趁热打铁二次出手,敌人虽是有所防备在医院严阵以待,却还是令新京站找到机会将其除掉。”
首次行动没有一招制敌确实算行动存在瑕疵,但暗杀工作就是这样,很少说有人能每次都成功。
只是未曾想到军统新京站成员居然锲而不舍,硬是在医院内顶着巨大的风险完成暗杀工作。
“他们的行事风格一如既往。”徐南钦对新京方面军统成员的风格,早有体会。
“但中央保安局这里肯定会暗中指派人员再度前来,这次想要阻拦就很困难。”
“本也知道最终是拦不住的,能拖延他们的时间对我等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
韩医生也明白确实是这个道理,日后的交锋战场还是要放在冰城。
于是将这个话题暂且抛开不谈,问道:“平房区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此前中央交通员表示山城方面很重视这个情报,让我们尽快调查,但平房特别军事区内的管理超乎寻常的严苛,想要进一步调查目前难有门路。”
徐南钦知道山城方面很重视平房区内的情报,他在冰城也一直在想办法撬开敌人的铜墙铁壁,但就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那就只能让山城等着。”韩医生觉得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总不能提供假消息给中央。
更加不可能盲目的横冲直撞,徐南钦作为冰城军统战负责人,他有权做最终的安排,不会因高层压力给的过大就自乱阵脚。
“特高课的任务情况,现在掌握的如何?”
“日本人应该是在调查,新阳区最西边的一处油坊。”
“油坊?”
“福满多油坊。”
“大豆刚收上来不久正是油坊忙碌的时候,特高课盯着油坊做什么?”徐南钦现在确实有些诧异,他原本认为中央保安局转交给特高课的任务,是针对军统的报复行动。
那么只需要调查到特高课的目的,徐南钦就可以用自己是军统冰城站负责人的便利,推断出对方的任务具体是什么。
从而就可以暗中开始做应对,将敌人的报复在无形之中化解。
可福满多油坊,与军统压根不存在关系,徐南钦很确定这一点。
见状韩医生问道:“还需要继续调查吗?”
“查。”虽这件事情看似和军统无关,但有关敌人的情报自然是掌握的越多越好,目前能有如此进展军统这里也是下了大力气的,自然不能现在就撤出。
韩医生点头表示明白,会安排人员继续负责。
但他对特高课盯上福满多油坊一事,也觉得奇怪,莫非和其他阵营人员有关?
只是现在还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同时徐南钦说道:“将有关福满多油坊的资料也收集一份上来。”
“是。”
进入特务股后倒也不用汇报工作,池砚舟本意是想观察警务科这里的消息,但没有太好的机会便只能作罢。
池砚舟觉得其实可以找‘包打听’高学名,打探一下高嘉玉儿子在沪上的情况,虽然高学名早就从沪上来至冰城,但这方面的情报应当也能得知一二。
只是说池砚舟现在没办法向盛怀安解释,自己为何独独盯上高嘉玉,所以不宜做出这样的打探举动。
随后两日池砚舟这里的工作照常,盛怀安没有叫停的打算,好似威慑的还不够。
或是想要抓到其中谁的把柄,抓来警察厅特务股杀鸡儆猴一番似得。
警务科、警察队这里的消息同样没有进展,池砚舟只能默默等待漫漫这里的情报,希望可以有所收获。
……
……
今夜徐南钦约韩医生吃饭,二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加之诊所的效益不错,时常聚在一起吃饭实属正常。
再者韩医生在冰城也没有其他朋友,徐南钦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