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本以为是岩石一类的地面、墙壁,居然呈现出深红色,表层覆盖筋膜,隐隐还有链接的血管。
它们以微弱却又恒定的规律蠕动着,给人的感觉,不太像是冰冷的物体,更像是血肉——某种特殊生灵的血肉组织。
“我们在怪物的肚子里?”
鹅大仙懵了,瞅着自己的躯体,难以置信。
它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本体,翼展百米多,庞大而沉重。
可这片空间之大,来回飞几圈也绰绰有余。
难不成又是迷宫恶魔那样的怪胎,一个肚子便能容纳一个半虚半实的小世界?
“不。”夜寒君严肃道:“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并非虚假。”
好几双目光的盯视下,置身焦点位置的花烛,清秀的眉毛略有痛苦地皱起。
她的瞳仁始终都是灿亮的金黄色,如变种的金鳞眼镜王蛇,冷静、高贵、不食人间烟火。
此刻,围绕这两颗眼球,赤红的光纹横纵排列,最终交织成两个互成镜像的诡异字符,犹如两只钻进皮肤表层的小虫子,缓缓攀爬着、蠕动着,自身便具有一定的灵性。
“巫?”夜寒君、瓜瓜,均是一愣。
前者自幼学习巫族的语言和文字,后者得益于前者的监督,被迫选修。
字符刚刚浮现踪迹的时候,他们便认出,这是血巫一脉的专属文字。
这种文字脱胎于远古巫族,发展至今自成一个派系,只在冥灯深渊流通,一旦离开冥灯,对于异族来说就是两眼一抹黑,辨识的难度相当之大。
“血脉在沸腾???”
花烛喃喃自语,灿烂的眸光里满是迷惘。
这似乎不是诅咒一类的厄难,而是某种无与伦比的祝福,于她而言大有裨益。
“资质鉴定!”
——
:位阶严重压制/精神饱满/健康/巫神的祝福/血巫眷属/…
——
“花烛,能掌控血液吗?”
夜寒君割破手掌,划出一道极小的伤痕,挤出一滴血,如此询问。
“要说掌控……好像不行。”
花烛凝望着这一滴血,眼睁睁看着它坠落地面,如同坠入深渊之中,一下就被血肉大地吞噬,摇摇头道:
“但我的感知变强了。”
“我能从大人的血液中,感受您当前的状态,虚弱、疲倦,远不如巅峰时期,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极度的萎靡。”
“也就是说,谈不上变异,没有改变风元素的本质……”
夜寒君若有所思,大胆猜测道:
“我们恐怕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传说中的那处神地,医死人肉白骨,我能活下来,这里也有不可或缺的帮助……”
“嗡嗡嗡——”
思绪还在翻腾,血肉世界蠕动的频率陡然加快。
略微错愕的注视下,头顶的“天空”被掀了开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由下往上。
夜寒君、鹅大仙、瓜瓜、默、花烛,一人四兽原地起飞,一阵腾云驾雾之后,方才往下跌落。
整个过程中,无论是瓜瓜还是鹅大仙,亦或是掌控风元素的花烛,全都无法维稳身形。
但它们的冲势只是看似凶猛,临近着落,地面盛开血色的花苞,稳稳当当卸下冲力,没有让它们受到额外的伤害。
“雾草!本大仙刚才在一口棺材里?!”
降落的鹅大仙,从柔软的花苞里伸出脖子,回头一看。
没想到这一看,纵使百年千年以后,它也无法忘记这一幕。
这似乎是一座远古山脉的腹部,也可能是地心深处。
深邃而又荒芜的尽头,三个黑黝黝的洞口,像是陷入沉睡中的洪荒古兽。
它们干燥、枯寂,布满岁月的痕迹。
但鹅大仙没有感受到世外桃源的惬意与舒爽,穿透心灵的静默,正如锁链纠缠着灵魂,赋予血肉上绝对窒息的压迫。
“天呐,我们被关进了棺材,有人把我们埋了起来?!”
不谙世事的瓜瓜,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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