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沦落到自己的自利和虚荣害惨了儿子,葛氏慌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当年在平江府呼风唤雨,最后结局却是那般模样,那么她的儿子万不该再走这样的老路。
待李三娘提着半斤肉一升白面回来的时候,葛氏已经想通了,她抓住李三娘的手说道:“我将那些契纸和证据都交出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罪,与我儿子无关。”
“等见到贤王和贤王妃,你也这么说,本来你和我儿子就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我……”
葛氏下定了决心,“我也是一把年纪了,新帝年幼记着长辈不好下手,我那大女儿必会恨着我,贤王妃更是不会对我心软的,到时候我自请入内狱,不脏他们的手。”
李三娘震惊的看着葛氏,她要自请入内狱,内狱是什么地方李三娘不懂,但是一旦定了罪,便不会有现在养尊处优的好生活,连没吃上肉都要哭闹的婆母,若是入了狱,她能受得了这个苦,岂不是将她往死里逼了。
李三娘没接话。
葛氏苦涩一笑,“我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你,贤王妃也是庄户出身,她很厉害,我都怕她。”
“我那大女儿当年自请离开平江府,舍弃贵女身份,嫁到庄户家中,这些年了,我也惧她,我内心愧疚对不住她,但是我这性子我自己也知道,贪慕虚荣,又向往京都的繁荣。”
“但若是最后让从安落得他父亲的下场,一辈子也当不了京官,我死也不瞑目的。”
不远处守着的府卫听到葛氏这番言论,两名府卫相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府卫便离开了小院子,很快深林里,一只信鸟飞入矿场。
子夜时分,宋九正睡得香,信鸟落在窗台前拍打着翅膀,将任荣长吵醒。
天亮后,宋九醒来,任荣长才将昨夜府卫送来的信给了宋九看。
外祖母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想去内狱认罪,这样一来,不会坏了裴家的名声,连累任家人以及贤王,更是不想新帝为难。
“到底还是清醒的,要是她还不改,我也没打算就这么饶了她。”
宋九叹了口气,因为葛氏的贪婪,害了舅舅,又差一点儿被京中那些官员抓到了把柄来逼迫小圆子。
裴从安已经将张管事带走,他带走了矿场一半的官兵回城去了。
宋九夫妻二人在矿场等消息,今日有了府卫的消息后,两人也带上余下的府卫去了小村庄。
那会儿婆媳二人吃着肉汤面,葛氏总有一种吃一顿少一顿的感觉,直到听到小院外传来喧哗声,葛氏连忙站了起来。
李三娘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小院大门打开,宋九夫妻二人进来了,后头跟着府卫,以及看热闹的村民。
葛氏对上外孙媳妇的眼神就害怕,连忙垂下头去。
李三娘却是心头一喜,连忙上前问起丈夫的安危,她这几日照顾着婆母,心头却是急得很,她最担心的是丈夫的安危,千万不要像上一次一样遭人暗杀。
宋九露出温和的笑容,将实情说了,他们去了矿场,抓到了州同知的内应,正是矿场的张管事,他全招了,眼下舅舅带着官兵回城去了,他们也得赶紧回去帮忙。
葛氏一听张管事是州同知的内应,脸色惨白,连忙看向宋九问道:“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