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人生际遇无常,就像天气一般的风云多变。陆清原本无依无靠又一贫如洗,偶然间结识了李泰,可谓是一步登天。
像今天这个小小的帐篷里,论品级他最多也就配在门口站着,却因为他是四殿下的近身侍卫,而与这一众战功显赫的重臣并肩坐在一起,并且隐隐以为他尊。
尉迟恭、程咬金都不甚在意细节,陆清表现的有些高调,他们只觉得这个娃娃离了主子的眼,多少有点张狂。
年轻人有几个知道内敛的?更何况他跟李泰形影不离,自是不把高官放在眼里,跟他们推杯换盏随意一些,又犯了什么毛病?
尉迟恭和程咬金心情都很好,见李靖只带几个随从前来拜见殿下,就知道李靖没有防范之心,定不会有反意,肯定是姓高的诬告人了。
只要李靖没有通敌造反就好,至于诬告不诬告的都是小事,根本不在他们两个的考虑范围之内。
酒席宴上能说什么?不过是一方说着庆功的恭维话,一方说着谢恩的谦逊词。摆出了推心置腹的架式,却没有一个人会说一句有用的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顿饭还没吃完,陆清已经跟全桌的人都混熟了,就连戒心最重的高甑生也跟他有说有笑的。
“二郎说今天在这里夜宿一晚。”陆清端起酒盏,笑盈盈的环视一圈:“大家一路辛苦,咱们也别喝得大醉,倾此一盏早些休息吧,待回到城中我请客,咱们大醉个三天三夜,如何?”
李道彦端起酒盏应和道:“陆校尉说的是正理,微醺不醉便是刚刚好。”
“正是,正是。”大家纷纷端起酒盏,一盏酒下肚,正式宣告一顿饭结束了,尽管有的人没吃好,有的人没喝够,但这荒郊野外不比城里方便,大家也没一个是奔吃奔喝的。
“高刺史”陆清一把抓住高甑生的手腕,高甑生不由得就是一抖,陆清哈哈笑道:“你个大男人,怕什么?”
高甑生微愣一下,拂开他的手,撇嘴说道:“做甚么这般拉拉扯扯?你莫非吃醉了不成?”
“醉倒不曾醉,只是连着赶路,属实疲乏得紧。”陆清困得眼神都有几分迷离,他看着高甑生说道:“你我一见投缘,不知高刺史在何处安歇,我想跟你一起。”
“赶路的人哪有固定歇处?像这平坦的地段还能支个帐篷,山间林里餐风宿露都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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