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陆韫朝外唤了声。
“小姐。”墨梅探进脑袋。
“把这些橘子……”
“小姐,我去前院瞧瞧姑爷回来没有!”墨梅边跑边喊。
“拿糖蘸蘸。”陆韫把后面的话说完。
看着门口,她默默无语,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起身走了走,陆韫接着看折子。
“王后,管先生来了。”侍女进屋禀道。
陆韫点头,让她把人请进来。
相较之前,管策神情端肃了些,不再是凡事与我无关的姿态。
“老师。”陆韫给管策倒茶。
“郭嗣业已死,燕国易主,已不可能出现变局,这为帝和为王不同,杨束身边多是忠义之辈,固然好,却无法放开手脚。”
“尤其他如今的名声,太仁善了。”管策微抬眸,缓缓道。
“燕国是不大,但也不小,长此下去,将难迈进。”
“韫儿,对人性,你也是知道的,你纵他就宽,如今是众志成城,但热度,会随着时间下去。”
“现在燕国覆灭,没了比较,安逸生活几年,人就会忘了过去的苦难。”
“习惯了秦王府尽心竭力的付出,一旦后面无法满足他们,百姓就会不满,那会,就不是杨束管理他们,而是他们用尺来要求杨束。”
“民意一向是双刃剑,没握好,伤的就是自己。”
“老师的意思是?”陆韫看着管策。
“杨束需要一把刀,一把极毒的刀,那个人没有廉耻,也不在乎名声,他只会按杨束的心意行事,主动揽下所有的骂名。”
“圆滑,两面三刀,能力出众,毫无忠诚。”
陆韫轻蹙眉,“老师,既无忠诚,就意味着会生出反心。”
“是,主强臣伏,主弱臣欺。”
“秦王府若失势,第一时间,杀之。”管策淡漠道。
“这是我的亲笔信。”管策把信放桌上,“若要,就送出去,若不要,就烧了。”
“韫儿,人性就如同昼夜,会变化长短,但不可能完全纯净。”
“以恶制恶,远比感化有效。”
“人都是聪明的,他们不害怕良善,甚至会去试探底线,但面对一个恶徒,少有人敢上前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