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谭政的恩师,所以他们两个人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只是,已近深夜了。
关时钦正在火炉前烹饪,桌上放着精美的食物,但无论是方赢,还是谭政,他们都没有胃口。
直到现在,他们还都无法相信,关时钦和诸葛勋也是一伙的。
谭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早就应该知道的,诸葛先生再厉害,也不可能和那么多的军人有合作,那些军人也不可能听从他的命令,但在如今的军队中,一多半的人,都是您的学生。”
关时钦也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这孩子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就是你总会在人开心的时候,让人不开心,以前就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道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非要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吗?”
谭政道:“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
关时钦道:“答案难道还不明显吗?这就是答案,方赢应该明白的,作为军人,作为政治家,没有人会喜欢不受控制的东西。”
谭政怒道:“所以就要赔上人命?”
关时钦也怒了,大声道:“人命人命人命,你天天就知道在我跟前提人命,革命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的死,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好的未来,他们死得其所,这有什么不好?”
谭政道:“他们已经死了,您所说的未来,他们享受不到。”
“但他们后代可以享受得到!”
关时钦扔掉锅铲,做饭的心思已经没有了。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异人只是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不会对这个国家产生任何的威胁,可您和诸葛先生为什么要抓着这一小部分不放过?就真的只是为了预言?”
谭政还在逼问着。
他已不怕死,当在知道自己的老师也参与过福州水灾的事件时,他就已经绝望了。
关时钦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似乎冷静了下来,转身看着二人道:“因为预言也好,因为其它什么原因也罢,只要成功,这又有什么分别?”
谭政道:“不但有分别,而且分别很大。”
关时钦注视着他,“有什么分别?”
谭政道:“如果是因为预言,我可以理解,如果老师只是想要名垂青史,我无法理解。”
关时钦目中忽然露出一种悲凉之色,缓缓道:“两个原因都有。”
谭政沉默了。
关时钦继续道:“我也好,诸葛先生也好,我们都很清楚,未来的异人只会越来越少,因为科技实在是太方便了,不会有人去学习那种艰苦的东西,但如果不加速,我们就走不到所有国家的前头,也无法——名垂青史!只要结果正确,即便这些事情再怎样,未来的人,会原谅我们的所作所为的,就像李世民,即便他也做了很多错事,可他依然是明君!”
话音落下,一直没说话的方赢忽然大声道:“老师,您错了!”
“错在哪儿?”谭政看向他。
方赢道:“您不是君,诸葛先生也不是君,您不是李世民,他也不是。未来是不确定的,就像假想生物拉普拉斯妖一样,您说您希望我们走在所有国家的前头,可万一……未来不是科技时代,而是异人的时代呢?如果我们这样做,非但没有让这个国家走在前头,而让它走在后头了呢?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应该只是结果正确,它的过程,也必须要是正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