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房玄龄听到李恪的话,微微怔了一下,说道:“陛下所说的奇怪,不知道是指哪方面?”
李恪放下文书,手指轻轻在石桌上磕动了两下,他眼眸微眯,说道:“大隋目前声势浩大,先是统一了中原大地,然后是接连战胜突厥与高句丽的大军,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这个时候南诏国想要附庸大隋,向大隋请求和亲,这件事倒也合乎常理。”
“自古以来弱国依附强国,以和亲的方式形成秦晋之好,寻求一方庇护,此事自古以来便极为常见。”
“陛下也说此事很正常,那陛下刚刚为何说奇怪?”房玄龄疑惑的问道。
李恪摇了摇头,他说道:“和亲之事是正常,但出使之事,就有些反常了。”
“南诏国先是发出和亲文书,然后便着急忙慌想要让他们的公主来到大隋,根本就不在乎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房大人……你不觉得,此事就有些古怪?”
“这……”
房玄龄闻言,思索了片刻,双眼忽然闪过一道光芒,他猛的看向李恪,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并非是想要单纯的促成和亲?”
李恪点了点头,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此时充满了幽深之色,他端起茶杯,再次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茶水的苦涩,让自己的思维始终处于清醒活跃的状态。
他说道:“房大人,我们现在不妨换位思考一下,我们假使现在不是大隋的人,而是其他的国家,当我们得知南诏向大隋发出了和亲文书,并且要和亲的公主立即前往了大隋,房大人,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你会怎么想?”
房玄龄沉声道:“微臣会认为大隋已经同意了南诏国的和亲请求,并且很想促成此事,所以便立即让南诏公主前往。”
李恪点了下头,轻轻晃着茶杯,说道:“是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南诏与大隋的和亲之事已然达成共识了吧?”
“而这时,假如有什么国家要对南诏不利,便也要考虑一下南诏背后的大隋了……毕竟一旦和亲,大隋就默认同意南诏的附庸了。”
“大隋现在风头正盛,几乎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国家敢招惹,所以南诏有了这么一个大的保护伞,便也不再惧怕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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