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切口显然还不够。为了让直径超过1cm的导管顺利穿入气管,还需要扩大切口,起码得达到2cm才行。
成功在即,切开术只剩最后一个步骤。
但就在这个时候,积压在体内的大量酒精、疲劳以及在成功度过第一步后稍显放松的心态,让伊格纳茨犯了一个只在19世纪才会出现的小错误。
他并没有改变刀刃的方向往上挑开气管,而是选择直接向下继续切开气管。
位置越往下气管周围的血管越丰富,这一刀下去肯定会出不少血。卡维本来想劝,但反应跟不上他手里的速度。话没出口,刀子就已经划了下去。
不过细想之下,他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是19世纪,气切是个新兴手术,操作自然毫无规范可言4。
伊格纳茨本来就没有缝扎周围小血管,也没有分离开肌肉筋膜和切入点的甲状腺峡部。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所过之处都会造成损伤,往下切也不过是损伤些小血管,只要没超过气管的第五环就行了。
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拉斯洛的颈部血管和常人不同,有着特殊变异5。
伊格纳茨的手指敏感度非常高,刚察觉到不对劲就及时收了手。匮乏的气切临床经验让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切到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现在算成功还是失败。
忽然,一股极强的刺激强逼着拉斯洛挣脱开贝格特的手臂,弯曲着身体剧烈呛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咳嗽拉扯上周围伤口,挤开手术刀的同时还喷出两注鲜血。不论是高度还是颜色都在告诉卡维,伊格纳茨的刀刃肯定切到了动脉。
瞬间房间里乱做一团。
围在最外圈的内科医生们纷纷后撤,生怕献血沾上自己干净鲜亮的礼服。
站在床头的贝格特被强大的力量震开,但之前的经验告诉他必须第一时间控制住病人,所以又赶忙上前压住了拉斯洛的肩膀和脑袋:“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伊格纳茨离伤口最近,肯定首当其冲,眼睛鼻子上全是血,只能暂时退了出去:“我看不见了,快给我块布。”
身后的纳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下递去了自己的手帕。但当她从人缝间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眼泪水又哗哗地掉了下来。要不是法托拉德在身边强拉着她,说不定会立刻扑上去大哭一场。
整个房间里,唯一保持住镇定并且想到补救办法的只有卡维。
他两眼一直看着伤口,避开了血注,也马上想到了出血的位置6。在其他人还在慌乱的时候,他已经用枕巾压住了整片伤口:“老师,肯定碰到动脉了,需要尽快结扎!”
伊格纳茨擦着脸,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外科器械箱:“针线针线找到了!”
“老师,再给我一把鸦喙钳。”
“钳子给!”伊格纳茨抹干净血迹,丢掉了手帕,“你刚才看到出血位置了?”
“嗯,应该就在切口的最下端,估计是供应甲状腺的动脉。”
卡维接过钳子,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