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整条小腿上遍布了数块血瘀,皮下还有肿胀,这是骨折和大片撕脱皮肤缝合后造成的,但肿胀程度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比起另一条健康的小腿,这条也只是略粗了些罢了。
缝合是伊格纳茨做的,缝合线缝合孔都依稀可见。
那么多天过去了,当初的切口对合依然非常不错,没渗出也没腐烂,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愈合。
这是每个外科医生最想看到的伤口愈合模样,伊格纳茨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见得太少太少了。而最让他惊讶的远不止愈合,还有腿部皮肤上的一个个小切口。
“这些切口是”
“哦,是我临时切出来的,用来应付腿部肿胀的。”卡维说道,“以前父亲遇到这种伤口,尤其是大片皮肤脱离的伤口,他都会选择用这种小切口来缓解肿胀带来的压力。”5
“这不是再次伤害嘛?”
“不,伤口都不深,只是释放压力防止坏死。”
来自21世纪骨伤科对撕脱伤伴骨折的处理方法深深刺激到了这位19世纪外科医生的大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想出这种办法,那么多小伤口,先不论好坏,难道就不怕溃烂么?
是啊,不怕么?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为什么埃斯顿的小腿没有溃烂!
当初他问过贝格特、萨尔森和梅伦,三人都说伤口一定会出现溃烂和坏疽,伊格纳茨自己也觉得坏疽的可能性在9%以上,几乎不可避免。
可眼前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这是被马车轮子碾过的大面积伤口,当初是要截肢的,伊格纳茨足足缝了24针。可以这么说,不管埃斯顿被送去vienna的哪间医院,也不论他能花多少钱,面对的都是截肢,没有其他选项。
伊格纳茨把布条和伤口再次交给了卡维,让出了床边的位置:“你意思是靠着酒精和油膏,以后这种病人都不需要截肢了?”
“那倒不是,只是小孩子运气好,骨折没有错位,几率非常小。”
卡维心想着以后说不定还能搞出内固定之类的东西,但嘴上却说着另一番话:“在骨折方面,一旦出现错位或者暴露在空气中,截肢还是更保险一些,但我们现在至少有了另一个选择,而且对莫拉索伯爵也同样适用。”
伊格纳茨骨子里还是为病人着想的,而且刚才在剧院里卡维把他一顿吹,原本就不低的精神高度又被拔高了几公分。
现在他不可能不认埃斯顿的腿,只是承认的过程比较麻烦:“只是不知道伯爵能不能接受这些东西。”
“我是很想在病房内推广这套组合,先给伯爵先生做些实验。”卡维说得冠冕堂皇,“但现在时间不等人,而且酒精所剩也不多了,作为每次换药的必需品,还需要花钱找人蒸馏。”
伊格纳茨做了些心理斗争,看着卡维又一次帮埃斯顿包上布条,总算下定了决心:“今晚我就要去伯爵家复诊,油膏和酒精的用量你更熟悉,所以跟我一起去。至于伯爵肯不肯用,那就是他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