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了那管还处在实验阶段的试剂。”卡维解释道,“它能帮助子宫收缩,并且迅速止血,要不然的话就只能切掉子宫。如果选择切掉子宫,手术还是会存在许多变数,成功率会下降许多。”
“直接切掉子宫的剖宫产,成功率也就3%左右。而我想要做的保全子宫式剖宫产,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罕见的个例,而奥地利更是一个都没有。”
失意的尹格纳茨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摸着《图集》上印刷精美的解剖图,叹道:“没能和你站在手术台前见证奥地利外科的历史,真的太遗憾了。”
卡维想要安慰,但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要不说说手术过程吧,前半段都是希尔斯老师做的,所以”
“这个不急,明天再说吧。”尹格纳茨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比起这个,我更想问些别的。”
“什么?”
“你平时是如何排解压力的?”
尹格纳茨初看卡维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有外科基础,又自诩是他的学生,所以才收进医院给自己帮忙。但后来发现,他有着很深的外科功底,而且外科视野特别开阔,只是因为没上过学罢了。
现在看来,单纯的所谓经验和技巧都无法概括卡维的外科手术能力。
尹格纳茨不怕手术有多难,他怕的只是自己承受不住压力,以及因为在重压下垮掉的集中力,所以才会有马里亚尼酒和阿兰莎。他很好奇,在满场观众的目光之下,卡维第一次登上主刀的位子,是如何经受住压力的?
其实压力的来源就是不确定性,就是因为尹格纳茨不确定手术能成功,所以才会有压力。
而创新更是不确定性的代名词,越创新,越不知道手术结果,内心越不安,压力也就越大。
只是卡维的话更具体些:“手术前一天父亲会让我好好睡一觉,到了手术前我喜欢躲起来,把整个过程全演练一遍。”
“手术中到处是不确定因素,这样做不是更紧张了么”尹格纳茨不理解,从柜子里又拿出了存在办公室的提神饮料,“我一般得靠咖啡,尤其是手术前,不来一点精神无法集中。”
咖啡很正常,睡眠不足的时候来上一点很提神。2
“所以,这些都因人而异。”卡维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酒和古柯碱玻璃瓶,劝道,“老师,古柯碱效果虽然强,但它同样有不确定的坏处。”3
“有么?这酒效果惊人啊!”尹格纳茨把酒瓶往前推了推:“你要不要来一点?”
卡维一点都不想碰这个东西,也清楚现阶段鸦(防片酊和古柯酒在欧洲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只能解释道:
“它就像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会把沾染上古柯碱的人们一个个拉进去。过程很美妙,但真到了旋涡中心,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空虚和下一个旋涡。”
对于古柯酒的强大效力,尹格纳茨也隐隐觉得可疑,但一想到它能带来的各种好处,便会情不自禁地把它放进嘴里。
“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