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福利医院本来就和病人没有太多的金钱往来,一旦生完,只要觉得身体恢复了,她们就会带上孩子远离这个肮脏的地方。离院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根本没人会管。
诺拉情况特殊,能熬过剖宫产绝对算得上是个奇迹,但她却依然符合了产后离院的全部特点:男人混蛋、家里没钱、住院就是为了津贴、人还活着。
对此护士一点都不惊讶:“你那么惊讶干嘛?产妇生完孩子被男人带回家不是很正常么,要不然谁做饭给这些男人吃?狗么?”
听着她满嘴火车,卡维又想起了弗勒尼那张不要脸的脸。
医生难免要和病人的家属打交道,弗勒尼就是最无赖的那种,谁见了都头疼。
要是他和尹格纳茨一样,脑袋还被框在19世纪的外科手术理论里,或许会对这位刚做完手术的女人没多少在意。手术都做完了,人也走了,又不需要她补缴住院金,还管那么多干嘛。
但卡维却是把围手术期看得比谁都重的人,手术做完也只是万里长征走了一半,接下去的另一半如果没处理好同样要命。
“诺拉的住址在哪儿?”
“住址你要她的住址干嘛?”
“就算人走了,我也得和她说清楚一些伤口护理的具体步骤,要不然家里那种环境,伤口不经过换药肯定会烂的。”
护士脑袋晕晕乎乎的,低头翻找着记录本:“有了有了,是东尼林顿街155号。”
卡维对vienna的街道还不熟悉,转身就跑回尹格纳茨的办公室。
尹格纳茨比他回来得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理和艾莉娜的这层模湖的关系。没想到卡维就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从外飞奔而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翻出了那份地图。
尹格纳茨放下咖啡杯,也不知道这孩子要干嘛,耳边首先听到的就是卡维不停念叨的“东尼林顿”。
“东尼林顿街?”尹格纳茨对那儿特别熟,说道,“就在霍因茨东边,隔了个街区。”
“东边155号”
“门口的车夫会带你过去的。”尹格纳茨不解的是卡维的行动目的,“你这是要干嘛?”
“诺拉走了,也不知道是被她男人带回去了,还是她死心塌地要回去,孩子也被抱走了。”卡维很担心,“其实我只是单纯怕她伤口裂开,这可是好不容易做好的手术。”
同样是外科医生,尹格纳茨感同身受。
可他非但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还在不断劝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平民哪儿有那么多选择。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蹚浑水,安心留在医院里等我的阑尾病理结果不是更好?”
卡维也想看阑尾,解剖室里那台显微镜确实诱人。
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老师,她是我第一个主刀的病人,对我有特殊意义。如果她的伤口裂了,那我手术的意义又在哪里?”
尹格纳茨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记住,不要硬劝,实在不行就回来,以后有的是剖宫产可以做。”
“好,我知道了。”
卡维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办公室,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