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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决定就此作罢,让例会继续进行下去,然而周围的外科同僚们却并不这么想。
他刚才的发言已经改变了许多人对他的看法,同时改变的还有他们对眼睑手术的理解:“刚才卡维先生只说是第一个问题,问题本身很犀利也很有深度,值得我们好好理解。所以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第二个?”卡维摇摇头,“估计是我说错了吧,没有第二个问题。”
“没有么?我怎么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卡维先生刚才在回复希尔斯医生的时候,确实用了‘第一个问题’的措辞。”
卡维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希尔斯,现在希尔斯的信心已经被击碎,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要是冷静放弃了这个机会,反而会加速加重他们的情绪,所以该说还得说。
“第二个其实不能算作问题,更像是我的一个胡乱猜想。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把这种未经验证的东西摆上台面就显得很没有礼貌。等以后有空的话,我会私底下拜访一下格雷兹医院,找科里戈教授好好聊聊。”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给希尔斯摆了张梯子,让他尽快下台阶。
只可惜有些人似乎不同意这种做法:“卡维先生提了那么好的改良方案,让科里戈教授的手术再次翻车,我倒是觉得你完全可以把设想说出来让大家一起聊聊嘛。”
很单纯的拱火,但足够有效。
很快场内就布满了各种声音:“还是建议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是啊说出来,怕什么?”
“不会是考虑了希尔斯医生的身份,这才藏着不说的吧?”
卡维被说得没办法,当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还不够严谨时,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设想”全说了出来。这对于周围那些外科医生来说绝对是一次全新的体验,也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门。
“我觉得科里戈教授的这台眼睑手术太过复杂了,而且这种复杂很没道理。”卡维的直白来得很突然,“之前我选择纵切就是一种精简,现在我觉得还能再进一步精简,用一种互补的方式。”
“怎么更进一步?”
“这次我们可以和科里戈教授一样,在下眼睑处做横切口,取出肿物。为了防止下眼睑外翻复发,我们可以用病人自己的皮肤做填充,撑起不断往下掉的下眼睑皮肤。”
“填充自己的皮肤?”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像是要切下其他部位的皮肤然后转移到下睑。”
“这很难实现吧,转移皮肤极易出现伤口溃烂,往往会得不偿失。”
拿皮肤做填充也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植皮,对面前这些身穿毛料外衣,头戴高帽的绅士外科医生来说,简直就是毒药:“想法大胆,但实际操作上并没有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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