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国王竟能比那些饱读医学书籍的外科医生们还要谦虚好学,从他开始讲述微生物和切口溃烂的关系开始,他就一直在认真听着。
“国王陛下,医疗关系到每个国民的身体健康。”卡维说道,“所以在原则上,社会医疗也应该和军队的后勤医疗一样,需要一定的强制性。”
弗朗茨有些意外:“医生之间难道也会有分歧?”
“医学发展和更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卡维解释道,“总会有不少人跟不上节奏,现在看来这种人还占了多数。”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弗朗茨心里的一些东西,忍不住感慨道:“医学如此,政务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显然摆在弗朗茨面前亟待解决的东西太多了,改变医疗体系以及普及消毒护理工作还排不上他的工作日程,现在更重要的仍然是和匈牙利之间的关系。
拉斯洛是匈牙利人,但产业铺得那么大,周边国家的语言都得懂些。
匈牙利本来就是奥地利的属国,拉斯洛从小跟着父亲跑生意学会了德语。按礼仪,他区区一位属国平民既然懂德语,那在和国王交流时就应该选择标准的奥地利德语,这是对领袖最基本的尊重。
但弗朗茨却抢在他之前用匈牙利语开了头,看似是为拉斯洛行了方便,但其实更多还是不希望让其他人听见交谈内容。
卡维自然不懂匈牙利语,也明白这么做的用意,很识相地转过脸,看向窗外的多瑙河。离伯爵市郊的庄园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如沿路看看风景。
至于和拉斯洛之间的生意,之后有午餐和晚宴,还有时间。
自从穿越来了奥地利,卡维一直忙于工作,没时间休息。离开教堂的马车会沿着多瑙河一路向西,正好是观赏沿岸美景的好机会。
冷清的春阳倒映在穿城而过的多瑙河上,这片美景就是维也纳最美的名片。
倒坐在马车上,卡维眼前是一幅不停向前移动的油画,远处是游艇,近处是人影。虽不及《岳阳楼记》的“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但也称得上风景旖旎。
只是对看惯了祖国大好河山的他来说,这条大河终究显得太过精致以至于徒增了些小家子气。
反倒是河岸两旁时不时出现的各式音乐,给多瑙河带来了更多的乐趣,让人听来耳目一新,也让卡维不禁想起《蓝色多瑙河》的婉转和悠扬emmm,算算现在的时间,好像离小施特劳斯正式创作完成这部堪称伟大的圆舞曲也不远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去音乐厅试试现场版的感觉吧。
单调的马蹄声和反复在耳边打转的匈牙利语让卡维的眼皮贴合在了一起,等再次醒来,眼前早没了刚才的诗情画意。多瑙河还是那条多瑙河,但刚才悠闲自得的人群已经变得躁动不安。
远处的游船正在靠岸,岸边尖叫四起。
“快停车!”弗朗茨喝住了车夫,“那里好像出事了。”
两名侍卫中跳下一人:“陛下,我去看看。”
“嗯。”
此时卡维的脑子才刚开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