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赫对病理和标本制作非常熟悉,早已从橱柜里取出了固定液、载玻片、染料、石蜡、蜡模、酒精灯和显微镜,就等卡维将切下的gao丸组织交给他做固定染色包埋和切片:“卡维医生?卡维医生,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标本的事情。”
现在毕竟在手术,卡维将染料的事暂时放在一边,翻出之前准备好的费尔南病历本,对这颗gao丸做了简单的描述1。
然后把刚切下的几份标本材料交到了科赫的手里:“这块是gao丸本身的组织——标本1,接下去是肿物组织——标本2,然后是两处交接位置的切片——标本3。”
“竟然还有标本描述和编号”科赫很激动,“我看过不少手术,从没见过像卡维医生对待标本这般细致的。”
“病理标本会做吧?”
“会,我当初在实验室选用威士忌做固定液,色泽有些古怪,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科赫看着手边一瓶标着[酒精]字样的透明液体,“有了更高浓度的消毒酒精,看上去要比琥珀色的酒更靠谱。”
“不只是颜色,这瓶酒精的乙醇浓度更高,固定效果更好。”
科赫点点头,把这些学到的东西记在了心里,忙不迭又问道:“那这瓶是什么东西?”
卡维看着另一瓶标着[二甲苯]的溶液,说道:“这是我同样在染料厂发现的镜检用透明剂,能将石蜡快速带入组织细胞内。你先用酒精固定两分钟,水洗,染色,水洗后再用二甲苯,最后用石蜡模具做包埋”2
病理学从上世纪发展到如今的水平,已经渐渐展露出临床诊断的端倪,越来越多的外科医生开始借助病理检查结果来判断疾病的类型。
尤其是在遇到肿瘤时,肿瘤组织和细胞的特殊变异结构能让人轻易做出结论。
当然受限于病理标本的制作水准,想要看清标本中的细胞也需要凭运气。切割平面不够整齐、组织切片不够薄、染色不充分、染色过重、脱水不够、固定失败等等都能影响标本在显微镜下的成像。
瓦特曼有些惊讶:“这东西能快速将石蜡带入?”3
“对。”
包括马西莫夫在内的另外三位外科主任级医师也很惊讶:“还有这种好东西???”
外科高等病理学的掌握有相当的难度,普通医生只知道要做病理切片检查。制作流程往往就是切下一小块组织,然后尽量切薄,具体能观察到什么,就看刀功。
然而人手肯定是有极限的,人体组织很软。用小刀切下一小块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切成一张薄片还得保持细胞间的排列结构,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才有了石蜡包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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