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切的高年资主刀很不适应。但年轻医生就没这方面的烦恼,接触新知识的速度也要快上许多。
萨尔森更是早在几个月前就在市立总医院耳濡目染至今,早就脱去了应届毕业生的稚气。他的操作完全没有其他新任主刀的笨拙感,手法里能感觉到经验和技术,就像是早已经熟练掌握了截肢的老油子。
“你手法还挺不错的。”
戈拉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胜在心态够好,并不吝啬自己的赞许:“在格兰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没那么细腻的刀法,截肢总是做得毛毛糙糙的。”
“是卡维医生教得好。”
萨尔森嘴上也把这种赞赏一笔带过,没有太多感触,脸上也没有表现得多高兴,但戈拉姆心里清楚没有什么手术技术是能一蹴而就的。(当然,卡维除外
“看来你早就为了今天做足了准备。”
“因为新晋主刀肯定得从截肢做起,所以在维也纳军医考核落选之后,我就把相关的手术指征和截肢时的操作要求记在脑子里,有时间就拿出来复习。”萨尔森说道,“这三天也跟了几十台截肢,各种长度,各种切除位置他都见过。”
“够勤奋,卡维医生看人还挺准。”
在扎实的理论基础下,手术经验就像跑进了高速运转的吸引器管子,飞速地从手术台进入萨尔森的大脑。现在他的双手正拿着手术刀和止血钳,靠感受肌肉、血管来将这些知识经验真正转变成自己的东西。
“33分钟,手术干净利落。”
萨尔森没有太在意时间,而是仔细看了看自己做好的缝合技术。切口两处皮肤的对合很整齐,皮肤包裹得也非常紧密,没有外露的肌肉和脂肪组织,应该能符合卡维一贯的截肢缝合要求。
“果然和达米尔冈老师学缝合是个好主意”
“嗯?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萨尔森检查完伤口,做了个简单的消毒处理,准备找卢修斯来处理其他损毁的部分。伤员不仅仅左前臂有严重的弹片切割伤,肩膀也中了两枚子弹。
虽然用纱布和绷带做了止血,但接下去如何处理还是得其他主刀医生来定夺。
“卢修斯老师,我这里结束了”
萨尔森回头,视线穿过乱糟糟的手术室,看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张手术台。那位胸腔有伤的伤员竟然还躺在手术台上,作为主刀的卢修斯早已没了踪影。
萨尔森很诧异:“不是说胸腔伤口只需做简单缝合,然后就保守治疗就行了么?”
“卢修斯医生刚离开。”同台的德尔沃说道。
“他去哪儿了?”
“找卡维去了。”德尔沃对萨尔森充满了敌意,但现在更多的还是疑惑,“这个伤员有些意外情况,我们恐怕处理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