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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德斯坦因没见过这种能预知症状的问诊方式,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和他所熟知的外科医生有很大的不同:“卡维医生,奥珀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喘不过气?我看他还挺好的嘛。”
“气道被堵住了。”卡维直接说了原因,“损伤不仅会让表皮出血,还会让口腔内部出血,看看这上下颌骨都断了。骨头断了,舌头没了支撑会向后掉进气道,再加上血液内流造成血凝块淤积”
门德斯坦因像在听天书,卡维也不再啰嗦,说道:“我得切开他的气管。”
“切开气管?”这听着就很疼,门德斯坦因看着自己的战友,继续问道,“在哪儿切开?”
“这儿。”卡维指着自己的脖子,“很小的切口,然后插上一根管子,呼吸就能改善了。”
卡维这种预防性气管切开绝对是大量急诊外科经验堆积后的产物,属于耳鼻喉科的分支。
别说是现在这些外科医生,就算到了现代,平时接触不到耳鼻喉伤情的外科医生要是没有几年急诊外科的经验,根本不会在这个阶段下气管切开的判断。
门德斯坦因现在没有任何依靠,很愿意相信医生的判断,但先入为主的想法还是在“相信”面前筑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
奥珀的脸是被阻击队的士兵砸碎的,不管这些人是意大利人还是奥地利人,他都没办法完全相信对方,还会在心里默默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存心报复:“我看他的呼吸还挺好的,为什么要做这种外科操作?”
“他自己都承认呼吸不畅了。”
卡维拿到了器械箱,按照平时的工作习惯,无视了门德斯坦因的建议:“淤血开始堵住喉咙了,他需要立刻做气管切开。”
“不做插管么?”达米尔也是实诚,直接问了一个不该在这时候问的问题。
卡维转脸瞪了他一眼,连忙解释道:“插管需要仰头张嘴,他上下颌骨都碎了,舌头又有后坠,嘴里还有积血,根本没办法做插管。”
达米尔冈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学到了。”
搞定这边,卡维又看向门德斯坦因,按照应对家属的方法,开始使用一些略带“恐吓”的话术:“颌面损伤并不少见,我就亲眼见过被砸三小时后突然出现呼吸困难的病人。因为没有接诊的医生没有及时做气管切开,他不到一小时就死了。”
门德斯坦因眉头紧皱,显然是被唬住了。
奥珀是他的老战友,一起从士兵慢慢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受伤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要是连命都丢了的话,他绝对无法接受。
只是一瞬间,这位普鲁士上尉的眼神就发生了常人难以发现的变化,不过卡维还是能从对方语气和态度上发现这一转变:“好吧,我愿意相信你,我替奥珀做决定,同意做你刚才所说的气管切开。”
“达米尔,给我手术刀”
“先别急。”门德斯坦因打断了他的话,“在手术之前,我需要和你说清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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