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卡维对手术时机的判断更加在意。
一个判断失误把所有的手术准备工作全白费了。
谢巴斯托的身体倒在其次,临床上本就充满了侥幸。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他没办法通过手术来判断这些措施是否真的有用。要是遇到下一次脑外伤手术,他这次的成功经验可能就未必能成功了。
“骨瓣做好了么?”
“好了。”佩昂将骨瓣拿来,上面已经多了八个小孔,“中间两个我也加上了。”
“好。”
卡维用剪刀切断了硬脑膜瓣与皮瓣之间的缝线,然后拿这根缝线从骨瓣中央的骨孔中穿过,缝合:“硬脑膜外侧也要和骨窗边缘进行悬吊。”【3】
“硬脑膜呢?连续间断缝合?”
“对。”卡维说道,“用最细的丝线,然后针距间隔2mm。”
“那么细”
“保证脑膜的水密性。”卡维解释道,“任何遗留在脑膜上的裂缝都可能产生活瓣作用,造成大脑脑脊液单向溢出,最后导致积液。”【4】
脑膜的缝合费时费力,就连为了腹腔手术反复练习缝合的塞迪约心里也大呼麻烦。
“加把劲吧。”卡维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佩昂医生,把钉板都拿来吧,马上做骨瓣固定了。”
其实骨瓣可以选用最粗的丝线,以结扎的方式做固定。但19世纪丝线牢度不够,也很难做到防滑,卡维还是更喜欢用螺钉铁片。接下去就是完全机械化的操作,该缝合缝合,该止血止血,从骨瓣到帽状腱膜再到头皮。【5】
“塞迪约老师,接下去我来吧。”卡维说道,“外面家属都等着呢,得有人去解释一下。”
“我去?”
“你才是主宫医院的主任吧。”卡维用止血钳敲了敲佩昂的手,说道,“做缝合助手的时候,一定要帮忙对齐切缘,两边做好推拢才有利于打结。”
要是平时塞迪约绝对会欣然接受,但今天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别了,你才是主刀,主刀才有资格汇报手术结果,我还是安心缝我的头皮吧。”
“那”卡维说道,“那既然这样,还是等手术完全结束后,带着谢巴斯托先生一起出去吧。”
谢巴斯托的结局自然让人满意。
只是手术本身太过顺利,以至于母子三人或多或少对手术本身心存疑虑。疑虑的重点就在于谢巴斯托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你刚动完手术怎么会醒着?”
“我醒着不好么?”躺在板床上的谢巴斯托明显比周围人都精神,“伱们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吗?”
说罢他就象征性地指了指还有些发麻的头皮,让妻子认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头皮外伤:“原来是磕破了脑袋,说实在的,亲爱的,你剃掉头发的样子可真奇怪,像换了个人一样。”
“头发,哦对了,头发!!!”谢巴斯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