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现在看来,当初没能让弗雷德里克带上宫廷医生才是最大的败笔,但更多的还是信任巴黎的产科医生造成的。
我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我是不小心,太不小心了。在这点上,我或许真的有负丹麦公主和威尔士亲王王妃的名号。
可上个月铺天盖地的“巴黎即将迎来产科革命”信息也确实迷住了我的双眼。
“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把一个奥地利医生归为巴黎所有”与“我太过放任自己的行程”并不矛盾,甚至前者带来的好奇心与后者的盲目信任在我内心深处形成了一定的因果关系。
总之,这个叫卡维·海因斯的年轻人给了我继续留在巴黎的勇气。
12月9日,我见到了被人称之为19世纪后半叶产科传奇的年轻医生,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子。
中午11:35,我也会记得这个时间,永生难忘!因为我在别人的沙龙画展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破水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胎动,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是子宫收缩。和前两胎不同,强烈的子宫收缩来得猝不及防,紧接着水就哗啦啦地流到了地毯上。
我被人从椅子上架起来,搬去了铺有绒毯的茶几上躺下。两条腿被分开,脚踩在两张凳子上,当做检查床。这种极有可能被人看光了的姿势让人感觉非常不好,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接着就是走流程,等肚子的收缩越来越频繁,顺着收缩一起用力,等把孩子从肚子里挤出来便大功告成。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甚至觉得分娩已经成了每年的例行公事,没多少难度。
梅拉妮和阿斯还是坚持叫医生来照看我,以防万一。
结果“万一”真就这么来了。
我从没想过孩子还能这么出来,小胳膊的感觉也确实和脑袋不一样。
刚开始我都怀疑自己的感觉,以为是脐带掉出来了。后来知道是胳膊,小小的,长长的。心想先掉胳膊也挺好,谁知那个老头不断用法语在说“难产”、“危险”、“去医院”。
我对难产可太熟悉了。
小时候就见过邻居家小姨难产,最后顺利生下来了,可那喊声一直记录在脑海深处。加上从小就没去过医院,对医院很陌生,我知道自己肯定会害怕,会恐惧。
别人总说母亲很伟大,担心孩子的时候就能战胜恐惧。
当一切发生在我头上的时候,我反而变得更恐惧了,关键身边连个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
父亲没让兄长参与政治可能是正确的,他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只会说肚子里的孩子无所谓。考虑的永远是眼前的东西,根本不考虑我作为母亲的感受,父亲作为国王的感受,阿尔伯特和维多利亚作为英国王室的感受。
那个整天幻想着在法郎堆里洗澡的阿斯就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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