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成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不,不是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兰德雷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吐槽,因为槽点实在太多了,任何现行医学院里使用的教科书内容都能成为吐槽反驳的工具。
然而,刚要开口,他的脑海里就忍不住回想起卡维的剖宫产、皮瓣移植、汝房重建,当然也包括那些没能在巴黎展现的其他伟大手术。而这些手术,又有哪些记录在教科书上呢?
兰德雷斯内心挣扎片刻,马上跳出了尊严漩涡。他还没有无聊到和一个外科天才比外科技术的地步,毕竟那是连塞迪约都不得不屈从的真正天才。要比就比汉学,比汉文化,比对中医的理解,那才是自己的主阵地。
想到这儿,兰德雷斯又恢复了原样,身体轻松地靠在沙发上,又将烟斗塞进嘴里,当做无事发生。
霍特坐在办公桌前,两手搁在扶手上,神色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有意识到卡维这个时间点来协会是想提一些要求,也想看看两人火星撞地球,靠兰德雷斯的嘴来劝阻卡维别再折腾了。谁知这位刚上任没几个月的外科主任,竟然对所谓的腹主动脉移植手术毫无反应。
“兰德雷斯教授,你觉得卡维医生提及的这台手术如何?”
“嗯,挺好的。”
“.”
霍特确认了对方的态度,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卡维,想了想才问道:“如此大张旗鼓,又是要实验室又是搞那么多材料器械,只为救一個陌生女孩儿?”
“当然.不只是为了救她。”
卡维知道贝莎身份卑微,于是换了套说辞:“我做的是血管移植,还是全身最重要的腹主动脉的移植。整个过程包括了受体血管瘤的切除,供体血管的截取、处理、保存,直到最后吻合。我认为这是一次创举,足以改变外科手术的格局。”
是啊,要真能把手术做到这种程度确实足以改变现有观念。
皮肤可以移植,外观可以重建,现在连血管都能做移植了,那是不是还能移植器官?
霍特没想到,短短半年不见,卡维嘴里说的手术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不是绘画、音乐、写作之类的艺术创作,可以任凭作者天马行空到不计后果。外科需要在创新大胆的基础上,尽量保证一定的合理性。可惜,霍特无法在这台手术中感受到合理性。
移植器官显然是不行的,有太多医生干过这种事儿了,什么羊gao丸、牛鞭,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结果都不怎么样。唯一有争议的,大概就是其他人都没怎么做过动物实验,很多都是试了几次就上手术台了。
“手术真的能成功么?”他又联想到以前听说过的一次手术报道,“以前阿斯特里·帕斯顿·库伯教授曾经试过,不出半小时病人就死了。”
卡维也是一愣,没想到库伯祖师爷那么早就尝试过了:“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外科技术日趋成熟,我觉得没问题。”
霍特尴尬地笑了。
这就是卡维,这就是独属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