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皇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殿中的侍女全部退下许皇后的亲近宫娥将刘佘带了下去,太史令同样离开了这里。
史官据实记事,但并不是什么都记,换太子这种事,只要记载换太子就可以了。
至于这些大人物的具体言行,不愿意被记,史官不会在意,以后可以大致推断出来。
等到殿中空荡,只剩下夫妇二人时,许皇后才泣泪道:“陛下您想要换太子,为什么不和妾身说呢?
这样的国朝大事,妾身这个做皇后的竟然不知情。
九江厉王殷鉴不远。
妾身这个做母亲的,直到儿子要死了,竟然才刚刚知道,只觉心如刀绞。”
刘询脸色大变,他就是担心这个,和皇后一说,这件事肯定成不了,连尝试都不用尝试了。
“皇后,我没有说过要换太子,我只是单纯称赞佘儿两句罢了,怎么就成了换太子呢?
贺儿不会有事的。”
许皇后对刘询实在是太了解了,一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悲痛道:“陛下是不是以为妾身在哀痛于贺儿?
妾身所悲痛的是,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孩子死去了。
您只想到了九江厉王旧事,却没有想过先王和戾帝的旧事吗?
您若是废掉了贺儿的太子之位,他就定然会步九江厉王的后尘。
您若是不废掉贺儿的太子之位,佘儿就会步先王后尘。
骨肉相残的闹剧竟然是由父母而起的,妾身怎么能不觉得悲哀呢?”
许皇后声声哀泣,听的刘询很是难受。
先王便是刘询的父亲胶东王,当年因为排序在戾帝刘旦之上,后来被刘旦指使桑弘羊逼死,还流传出了“胶东王血,弘羊以贵”的谚语,用来指那些踏着权贵骨血而兴盛的大臣。
刘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但是却有意无意忽视掉了。
现在被许皇后赤裸裸的点破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殿中一下子变得静悄悄起来,两人之间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只能听到许皇后微微的啜泣之声以及刘询不平静的呼吸之声。
“皇后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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