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日久,俱已消散,诸国厉兵秣马,意图再战,百姓各疲其命,族中万物齐备,只待迁徙,问如今辽东若何,吾父,年岁已大,身体可还好吗?”
洛襄痛饮满酒,只觉不足辛辣,辽东五载,洛谌履极凛冬,御寒延伸至众敢战士,但犹觉彻骨之寒,烈酒自是常饮之物,他抹抹嘴朗声道:“兄长勿忧,伯父尚好,坐镇极北白山黑水凛冬城。
伯父有言:‘自昭城至辽东极北,苦行艰难,去时路途所遭遇甚重,数百敢战士精锐尚且有损,遑论城中老幼妇孺,若不改之,定为人间惨剧。’
我等南归时,有敢战士八十二人,不过旬月,于辽东遇胡人十三部,有退却者,有搏杀者,至昭城下,仅余六十二人,余皆埋骨异域,痛惜哀哉。
伯父言曰:‘迁徙辽东乃断尾求生,死中求活,而非自我放逐,自取灭亡之道。’
兄长迁徙族人,当要慎而再慎。我等于辽东静待五年,俱为此而铺就,建城凛冬,于沿途便行之道作记,每处所在,俱有儿郎为此牺牲,当行其地,若见有青山松柏摇曳,大江川流不息,便是儿郎护佑族人。”
洛襄声音中并无压抑,洛攸却能听出那其中的悲切和强作欢悦,当即哀痛沉声道:“青山松柏葬英魂,大江川流颂神功,山川有灵,其灵为亲,若大劫尽时,我族于辽东还能大兴,当以先祖为尊,为尊亲表山川神灵,以慰其魂灵兮。”
洛襄闻言一怔而后不发一言只是抱拳作揖,殿中众人皆戚戚然。
洛襄等人回返带来辽东确切消息,辽东正建城,已备有屋舍后,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洛氏开始了真正的大迁徙,洛氏迁徙,如同行军,浩浩汤汤家族真正的珍宝,都已经置放在戒指中带走,如今所带不过是戒指所不能大量携带的粮食、棉衣锦裘等物。
青壮自然不惧长途跋涉,这些青壮都被组织起来作为护卫,洛氏在诸夏境内自然是无忧的,但进入辽东后,这样庞大的队伍,无数的辎重,看起来又不是特别强,一定是胡人眼中的口中餐,须知纵然是敢战士出行,都有胡人截杀,这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是洛氏的队伍中充斥着大量身体素质较差的妇孺,胡人定然不会放过。
洛氏所做的计划为分批出行,第一批依旧是青壮为先这些人先行出发,一是再次为后续族人趟路,二是进入凛冬城后,都是建城的劳力,能为后续的族人打下扎实的基础,最终首批迁徙的人数为万余青壮,数千妇孺,两千敢战士全副武装随行保护,待将这些人送到凛冬城,敢战士再返回昭城。
如此大规模的人口迁徙,若不是洛氏出行,无论是汉国还是燕国,都绝不可能放任,当洛襄再次经过汉国和燕国边境时,甚至能嗅到其中的紧张气氛味道,他知道惨烈的战争或许将要再次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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