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为兄想举家迁往南京。”
方孔炤在水池边坐下,语气也有些落寞。
方仲嘉讶然问道,“大哥为何要去往南京,总还是乡土更亲些。”
“黄鼎汪国华不过百余人,能战者不过数十,安庆一府束手无策,沿江数十州府震动。
眼下流寇已在河南偏东一带出没,动辄数万之多,若是流寇前来桐城,恐有不忍言之事。”
方孔炤说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今这乡土也不亲,黄鼎汪国华作乱时无人在凤仪里闹事,反倒是我等帮着平乱之后,城中百姓已来凤仪里围堵两三次,想来可笑可叹。”
“那些蠢夫愚妇哪里知道好歹,大哥大可不必介怀。
倒是大哥方才所说,桐城的事难道便不理会他了?”
方孔炤收起笑容,眼神慢慢汇聚起来,“自然不是,那庞皂隶几日不见,已经成了快班班头,虽仍是贱役,但又得了起草申详之责。
如今分巡道吏员、南兵部提塘官已到桐城,若他把汪国华交到衙门中,就不是桐城县衙能管辖。
我听说王公弼、巡抚幕友也随时可能来桐城,届时人多嘴杂,恐怕会更混乱,汪国华此事不宜再拖。”
“那干脆派打行把这庞皂隶…”“汪国华定然是被他人看押,你杀了庞皂隶,就会把汪国华交到衙门中去。”
方孔炤摇摇头道,“庞雨在县衙既然对你提起汪国华,便是要跟咱们和解之意,否则他直接便交了,还得一个逮拿匪首的大功。”
方仲嘉一愣,“他一个衙役,何德何能与方家和谈。”
方孔炤皱着眉头,“这份申详对我十分要紧,里面最好不提及方应乾,平乱时又必须要写到我的名字,天下纷纷,皇上最缺知兵平乱之人。
日后请何老先生举荐,这便是依据。
那汪国华嘛,便不用多说了。
如今庞皂隶参与起草申详,汪国华或许也在他手上,他自然能与我和谈。”
“那…又如何去谈?
总不能我们还求到他快班值房里面去,他杀我家丁数人,我决不去求他。”
方孔炤抬头看到花园角落里的一处小池子,旁边还丢了不少的盐袋,不由笑着道,“谁先开口谁便在下风,此时我不便找他,他也不愿找我,但另外的某人邀请他前来,却是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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