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纸店的生意便大不如前,因为桐城的士绅大量外迁,跟随离开的还有一些家奴和佣人,房用品的销售必定会大幅下降,其他有些高端消费品同样如此,比如丝绸铺最近就倒闭了两家。
庞雨更在乎基础性的民生行业,高利润行业以前把持在士绅大族手中,桐城的贫富差距一直在扩大,最后连基础的民生也会难以维持,这是民变的经济根源,只是南直隶普遍富庶,桐城物产丰富,贫富差距还没扩大到让大家过不下去的时候,所以民乱又被顺利扑灭。
若是这种局势没有改观,早晚会形成更大的动乱,庞雨又觉得庆幸有黄鼎一伙人闹事,在局势没有不可收拾之前释放了一部分矛盾。
从向阳门的门洞进城时,庞雨见到了阮劲,这满脸横肉的二队队长坐在一张交椅上,瞪着发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来往行人。
见到庞雨之后,阮劲连忙站起过来行礼,“按班头昨日的吩咐,属下连夜在北城清查乞丐,经附近乞丐辨认,已查明死去的乞丐绰号地伏癞,在桐城行乞已有两三年,平日主要在窦家桥附近食铺讨食,往日都与数名花子同行,这两日他染了寒疾,便没去施粥的寺庙求食,独自留在白衣庵马栏中。”
“平日可有仇家?
有没有什么丐帮污衣派净衣派的争斗之类的?”
阮劲愣了一下道,“没听闻过什么净衣派,但据其他花子说此人最多是曾与人争抢,却从未打斗过,并无实在仇家。”
“有没有查到其他线索?”
“属下没查到仇家,便转回白衣庵的马栏上,若不是专去寻仇,那晚上去那里的人,定然是想要在马栏过夜,多半还是乞丐。
便想着是否有其他新来的乞丐。
在附近询问下来,说最近确有数名面生的乞丐,刚到桐城两三天,正月十三曾在马栏中住过一夜。”
庞雨听着皱眉道,“外地来的,不是南就是北,庐江、怀宁、潜山都不比桐城差多少。
大年期间城里好求食,他们为何要冒着严寒,离开原来的地方长途跋涉来桐城,路上便浪费了求食的时机?”
阮劲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庞雨抬眼问道,“可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乞丐?”
“没问出来,许是那几人刚来,与其他花子也不甚相熟,尚不及打交道。”
阮劲说完突然又一拍手,“有一离奇处,一个快手问到东作门的余记包子铺,说有两名少年乞丐拿现银买包子,用的二两的水丝银锭。”
“花子怎会有二两的银锭。”
庞雨摸着下巴沉吟道,“那眼前看来,这几个新乞丐行事怪异,嫌疑也是最重,城北清查得如何了?”
“属下也认定这几个新乞丐嫌疑最大,便请两个中队壮班分为小队巡查街巷,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细细查,咱们快班二队这边给壮班每小队配了两个向导,从北往南一路查下来,一个地方都不漏过,目前还没确切消息,要是能再多一个中队的壮班就更快些。”
“没人了。”
庞雨马上打断阮劲,“县衙去了一个中队,六门分了两个中队,总共就剩下三个中队,城北给了两个,城南给了一个,老子手上就剩下十多个帮闲。
人就这些人,你要抓紧清查,眼下城中已有些谣言流传,有人说是黄鼎余党作乱,知县大人要我三日内拿到凶嫌,以安城中百姓之心,阮队长能不能做到?”
“班头放心,壮班和快班加起来二三百人,桐城就这点大地方,一路细细查下来,那几个花子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