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各位都堂总兵都没法确定流寇往哪里走,堂尊如何能确定。”
庞雨一口气说完,丝毫不给这些里长面子,他现在管着两三百的手下,说起话来自有股理所当然的味道,那些里长呆呆看着庞雨,一时没人敢反驳他。
“各位等在这里还有何事?”
一群里长没人说话,也不愿意现在就离开,他们也是进城来打探消息的。
杨尔铭乘这时机脱了身,对庞雨招招手,庞雨连忙跟过去。
“还是士绅好说通,城内各大家富户都在出银出粮,怎生这些里长如此不通情理。”
杨尔铭边走边道,“不说他们了,你那预案上,还有一处是要本官亲自去的。”
庞雨想想道,“东来楼?”
“正是。”
杨尔铭抬头便看到依然矗立的东来楼。
从紫来桥过去很近,两人片刻便到了东来楼。
楼外围满了附近的百姓,人群中一片喧哗,先来的徐典史正在此处,还有江之淮、孙颐、蒋臣、方等士绅代表。
紫来街的里老对着徐典史大声道,“官爷不能烧楼,这楼如此高,烧塌下来延烧四处,我等家财都在此处,万不敢放火。”
另外一名老妇隔得近,听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听闻县衙还要烧那些靠近城墙的房屋,可不能啊,咱们小户人家就这点依靠,烧了日后住在何处啊?
求求官爷了。”
这话一出,周围跪倒一大片,徐典史一时手足无措。
江之淮在旁边大声劝道,“各位乡党通达些,谁也不愿流寇来,但咱们桐城就仗着这城墙,若是不烧城边的房,那些流寇上城就便宜了一截,届时破城而入,阖城死之,留下房屋又有何用?”
那些百姓哪里要听,纷纷在场中哭闹。
正乱成一团的时候,刘秀才出现在东来楼的二楼上,他对着下面骂道,“你们有胆子,把我一起烧了。
你们这些牧守令不去想法子防贼,一心对付桐城乡梓,可是打的好主意,拿流寇作幌子,想骗谁呢,流寇在哪里,你叫一个我看看。”
江之淮朝着刘秀才怒道,“县衙的马快亲眼所见,流寇已至庐州。”
“江之淮你少掺和,那马快是听路上人说的,他都回来四天了,流寇也骑马的,要到早到了,如今流寇在何处?”
蒋臣也对着那刘秀才道,“流寇一路打杀攻略,自然要比报信的马快慢些。
当此危急之秋,刘兄万勿短视。”
“蒋兄你休要被他们迷惑,流寇影子都未见到,县衙便要焚烧民财,这是哪里的道理!我要到安庆府告状,到京师告御状。”
江之淮听了怒火冲天,跟那刘秀才隔楼叫骂。
杨尔铭此时走入场中,也是倍感头痛,其实城里各项预备还颇为顺畅,因为经历过上次的民乱,城中大户、里老、士绅都知道躲避不过,各人身家在此,组织社兵和捐献物资非常踊跃,城防已经有些模样。
反倒是乡间动员难度甚大,只有少部分乡村开始准备。
杨尔铭和周县丞开始劝说那些跪下的百姓,庞雨则招过候在场外的何仙崖。
“那花子和细作有消息没?”
何仙崖摇摇头,“城里人来人往乱得紧,没法封闭道路。”
庞雨沉吟片刻,如此大力度的搜索之下,那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便是在城中有人接应,要么已经逃出城去。
现在的重点已经变成了动员,庞雨也没有多余力量去全城大索,只能暂时放下。
他抬头看看眼前的东来楼,此时刘秀才已经结束了和蒋臣的骂战,关了二楼的窗户,人不知去了哪里。
何仙崖低声道,“刘秀才守着楼门,烧也不是拆又不能。”
“光天化>> --